“其中一个拿着刀，那把刀架在那个爷爷的脖子上。”
虽然车行驶的很快，但姜语还是看到了车内的场景，车内亮着灯，应该那群人为了更好的观察和控制正在驾驶车辆的万永福才开的。
“小朋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警察淡淡地瞥了眼许尽欢和姜语，然后又将目光移向了那位被万永福捡来的阿福。
阿福垂着头，搭在两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过了好一阵儿才张口说：“她们没有说谎。”
他也看到了。
里面就是有四个人，加上万永福，那辆轿车内一共四个人。
“小朋友，我们知道你关心你爷爷，但我们查到的车证据都表明，那辆车内确实只有你爷爷一个人，车内管制刀具上的指纹，也只有你爷爷一个人。”警官跟阿福解释完些，然后便收回了目光。
孩子都是小孩，说那么多他们可能不懂，但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一番的。
许尽欢抬眸看向站在身侧的父母，小心翼翼地张口：“我真的看到了。”
许纪神情复杂地低头看向站在身侧的许尽欢，他张了张口，还未说些什么，就听到跟前的警员说：“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可以离开了。”
小姜语闻声皱了皱眉头，蒋树走上前拦住了那位警员：“孩子们都说看到了，你们再查一查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漏掉了？”
“要是只有一个孩子这么说，也许不能当真，但是三个孩子都那么说……”
蒋树还在和办案的警员交涉。
警员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他们，“可是除了他们三个，其他看到车辆从跟前经过的人，都没有看到车内有其他的人。”
“孩子的话也许有参考价值，但并不是所有的话都有参考价值。”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没有一个成年人看到车内有其他的人，警方在取证的时候也并未察到有其他人的存在，这些话我们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
“麻烦你们离开警局，你们已经影响到我们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
警方下达了逐客令，他们没有权利再在警局待下去。
离开前，姜语回眸看了眼被许纪拉在手中的许尽欢，还有被局内的警察重新拉上警车的阿福。
他们说阿福会重新送回福利院，未来的不久会被其他的人收养，也可能一直在福利院长大。
听说他之前就被收养他的人退回过福利院很多次，这次再送回去后，被收养的可能性很小。
听许尽欢说，从警局离开后，许纪曾和贺虹商量要不要收养阿福。
贺虹尊重许纪的选择，两人商量好后的第二天便去了福利院。
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阿福在刚送到福利院的下午，便被一对老夫妻收养了。
许纪和贺虹互相对视了一眼，想在和院长打听一些情况，然而院长并不愿透露其他的信息。
无奈，许纪和贺虹只能只身离开福利院。
后来的每一天姜语都会路过万永福居住的地方，可是那个地方的灯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那年秋收，周围人的玉米豆收走了，并种上了来年收获的麦子，却只有万永福的玉米还立在那里。
那一年，万永福种的玉米，是那片地里长势最好的，也是样子最好的。
村民每次路过那片地的时候都会长长地叹息一声，“可惜了这些玉米。”
是啊。
可惜了那片地上的玉米，也可惜了种下那片玉米的人。
为什么大家都说没有看到呢？明明那么明显的几个人影。
他们是真的没有看到，还是在装没有看到？还是说他们觉得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呢？
小时候的他们没有往深处细想，长大后却觉得每一处都非常的可怕。
“姜语，醒醒。”
陈峙的声音突然传入耳边，刺激的还在睡梦中姜语打了个哆嗦，眉头微微蹙起，半梦半醒地睁眼看向身侧的人。
窗外的天光大亮，阳光大片大片地洒进室内，照在姜语的床边，照的有些晃眼。
陈峙见姜语睁开眼睛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姜语缓了缓神，然后才张口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她记得她昨晚是反锁了房门的，他是怎么进来的？从阳台吗？
姜语侧头去看主卧的阳台，阳台的门半开着，阳台的花盆也被移动了位置。
“你从阳台上爬进来的？”看到这一幕的姜语瞬间散了所有的困意，她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检查他身上的情况。
陈峙握住了她检查他的双手，抬眸问她：“你又做梦了？”
姜语闻声愣了下，而后才缓缓地“嗯”了一声。
她有些神经衰弱，夜晚多梦，很正常。
“今天是什么梦？”陈峙问她：“可以和我讲讲吗？”
他想知道是什么梦将姜语困那么久。
听到这话的姜语缓缓垂下了眼帘，顿了几秒才缓缓张口说：“一个小时候的事情。”
她刚刚问陈峙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
姜语抽出陈峙手中的手，转身去拿床头的手机，打开一看，已经中午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