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下宗,后山。
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地落在一片葱郁的竹林间,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竹影摇曳生姿,银辉似闻声起舞,迷迷蒙蒙如坠梦境。
林中一小片空地上,一个素袍少年持一柄碧色木剑,身和八卦,势如游龙,一剑递出,玄机暗藏,变幻莫测。
其势一变,一招一式狠辣凌厉,剑影森森,杀气腾腾。
其势再变,行动如风,剑光隐隐而飘忽不定,方丈之间尽是剑影。
忽然,少年立身收剑,聚意凝神,其势巍巍然,如岳如渊,一剑劈出,一轮弯月似在林间升起,银光闪闪,剑光一丈内的青竹尽数化为细粉,银月去势不止,直奔十丈外。
一面晶莹冰盾凭空出现挡在银月前,不过一个呼吸之间,冰盾便变为一地碎片,紧接着第二面、第三面……最终一声爆鸣,剑气与第七面冰盾同归于尽。
“元清,你又在这砍竹子了,茶具也有了,桌椅也有了,你还要做什么?”朱灵儿笑吟吟的踩着一路碎屑走过来。
元清闻言收剑问道:“朱灵儿,你怎么来了?”
朱灵儿翻了个白眼说道:“这里离水潭不远,你先前身上灵压暴涨,我当然有所察觉了。说吧,扰了本仙子清修该当何罪?”
元清呵呵一笑:“那就只能请朱仙子屈尊移驾寒舍,鄙人还有些粗茶,若不嫌弃,权当赔罪。”语调阴阳怪气,尤其“朱”之一字尤为重读。
朱灵儿只当没听见,作势回道:“好吧,本仙女也有日子没喝醒神茶了,这就走吧。”
说着也不管元清,一马当先的朝着他的青元居走去。元清笑着摇摇头,跟在后面。
此时距离大比已经过去两年了。
两年间,朱灵儿早已到达练气十一层,修为境界日益精进。
元清修行比往日更加刻苦,不但将藏经阁中收集的《太乙玄门剑》、《无极杀剑》和传自爷爷的《扶风剑法》、《临渊剑诀》练至炉火纯青之境,《太白剑经》也炼出第九道剑气。
这第九道剑气一出,立即和其余八道聚合成剑胚之型,只是缺了两侧剑刃和中间剑脊,其所发剑气威力也更甚。
至于五行法术,在看完姜尚真几场比斗之后,元清自然也是有所尝试,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始终不得其法,几次请教姜师兄也都不明所以。倒是轻身术在经历数十次的失败后,终于能成功施展。
姜尚真自大比后几乎每日清晨都去传功阁坐镇为众师弟答疑解惑,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冯西风和赵飞燕分别在一月和两月后筑基成功,得入上宗。
赵飞燕临行前还特意去看望姜尚真,一个时辰后才满脸坚毅的离去。
元清和朱灵儿二人回到青元居坐下,朱灵儿随手凝出一团脸盆大小的水珠,水如山泉流入下方茶壶中而水珠大小不减,待壶中渐满,其手指轻点,水流立止,水珠也变为一片蒙蒙水汽,大袖一挥便散入周围竹林中。随后其屈指一弹,一点火苗飞向壶底,不过转眼功夫水已沸,元清便用此水熟练地烹茶煮茗。
说起来老爷子给元清的包裹中塞了不少好东西,光是醒神茶就装了十斤,还有两瓶培元丹,一本《临渊剑诀》。
培元丹一年前就被元清吃完了,醒神茶两人这两年几乎每半月一饮,所剩不过三两斤了。
品茶静坐片刻后,元清感叹道:“这四门剑法我已融会贯通,只是四者各自为战,总觉得缺了什么,不得圆满;剑经也是如此,隐隐摸到什么,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朱灵儿思量了片刻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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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元清,你可还记得大比之时姜师兄所用雷法?”
“自然记得。”
“五行术法本是各自为战,聚而生雷,其中关窍你可曾问过姜师兄?”
元清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自从知道术法之道已绝,我便没去请教过姜师兄了。你是说两者当有相通之处?”
“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不妨听听。”
第二天清晨,元清早早就前往传经阁,见姜尚真正在为一位师弟讲解木行术法,便在一旁等了片刻,待那名师弟走了,才上前请教。
“元师弟,今日所为何来,你这五行术法,师兄也是无能为力啊。”姜尚真见到元清,不等他开口便调笑道。
“师兄说笑了,元清此来不问术法,只是请问师兄雷法之变,不知师兄可否告知?”
姜尚真颇感意外,不过随即爽朗一笑:“这有何难,来的师弟多半是询问此道,你且听好。”
元清微倾前身,聚精会神听他说道:“雷者,阴阳五行之变也。阴阳未明,故以五行生克衍天罚之雷。生克之道非一成不变,如水火之遇,水大则火灭,火盛则水涸;又如木火之间,柴多火不兴,柴少火不旺。我以一点神念为引调和五行之气,借相生之道循环不息,终聚得一丝雷霆真意,真意以五气为食,终得雷霆一道。元师弟,你可有所获?”
元清沉默片刻后说道:“多谢姜师兄解惑。”
说完便告辞离去,回到竹屋后立刻盘膝坐下,脑中不停重复姜尚真说的话。
两个时辰后,元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