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猛地使劲一举抽翻了两个提刀朝她涌过来的侍卫,厉喝道:“不要在门口恋战!江在,掩护我进去!”
早在见到时颜时便回到了她身边的江在低喝一声,“是!”便突然冲到时颜左前方,一剑砍翻了三个侍卫,道:“夫人,请随我来!”
时颜看了他一眼,便看出了他选的方向是敌人最少的,不禁嘴角微微一扬。
恒景亲自选到她身边的人,果然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在五六个侍卫和若干个暗卫的保护下,终于杀出了门口的混战圈子,一进了庄子便立刻往里面跑。
“夫人!”
身后传来谢语盈的声音,她显然也成功杀出来了,只见她身旁带着七八个侍卫,匆匆跑到她身旁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时颜眼眸一沉,“搜!”
这里十有八九就是韩家暗窑的其中一个窝点,这里面定然有证明韩家暗窑存在的证据!
便是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证据翻出来,然后,把人救出来!
谢语盈莫名地有些热血沸腾,朗声应道:“是!”说完,一扬手,对身旁的侍卫道:“都给我分散去搜,必须把关娘子安全救出来……”
然而,她话音未落,不远处便猛然传来一声厉喝,“放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以容你们肆意行事不成!”
时颜立刻转头看去,却见不远处的回廊处,一个疾言厉色的中年男子大步迈了出来,脸上分明写着惊怒,那眼神,仿佛要把他们这些闯入者生吞活剖一般,瞧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这里的管事。
而他身后,三个身着华服、脸带怒色的男子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脸色阴郁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是韩大郎韩修临又是谁!
时颜的脸色不禁更沉了。
这地方,他们绝对找对了!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里面还有两个臭丫头!”
站在韩修临旁边的男子看着很年轻,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张脸倒是清秀至极,然而脸色暗哑无比,眼睛下方的黑眼圈黑中带青,看着便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他是三人里面最年轻的,也是最沉不住气的,立刻便炸毛了。
时颜看着他,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真是久违了,韩十郎韩修与。
“哦?”三人中最后那个华服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右手拿着的扇子轻敲左手手心,走前一步道:“这不是谢家七娘和传说中的都督夫人么?怎么,两位今天这般有闲情逸致,特意来我们宣平侯府的庄子玩耍?”
却见他容貌是三个人中长得最好的,甚至有些偏女相了,唇红齿白,只是一双眼睛凉薄至极,看着时颜的眼神带着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的兴奋,让时颜生理性不适。
听着他这主人家的口吻,他只怕就是宣平侯府的人!
“都督夫人?这里面有那个都督夫人?”
韩修与讶异地看了方才说话的男人一眼,韩府满月宴时,他被关禁闭了,因此没看到那个听说惊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女人。
他又扫了时颜和谢语盈一眼,很快凭借发型和妆容锁定了时颜,脸上顿时露出玩味又不屑的神情,“原来,你就是那个男人的夫人,瞧着也不过如此!”
时颜挑了挑眉,扬了扬嘴角,“韩十郎是吧?你可知,前几天,才有一个人说过与你一模一样的话。”
韩修与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个愚蠢没用的安溪郡主,她竟然把他比作她的手下败将?!
他顿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咬牙怒声道:“你们突然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作甚!便是你是恒景的夫人,也没有擅闯别人宅邸的道理!”
谢语盈也是沉不住气的性子,立刻双手叉腰怼了回去,“你以为是我们想擅闯吗?!我跟你们门口的侍卫说了,我有个朋友被人拐子拐带了,有人看到那伙人进了你们庄子!我要求侍卫让我进来看看情况,是那些侍卫死活不放我们进来!
我那个朋友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若是她在这期间出了什么事如何是好?你说我能不急?!”
对面几个男人的脸色瞬间有几分怪异,那管事下意识地看了看后面的三个华服男子,见他们不说话,只能走上前做了个揖道:“这可能是个误会,今天这庄子里,只有我们家世子和韩府的两位郎君。
这庄子宽敞宁静,周围又景色宜人,我们家的郎君时常会请友人到庄子里玩耍。
不知道谢娘子和都督夫人是听谁说,那伙人进了我们庄子的?”
也许是知晓了她们的身份,那管事一改方才的态度,对她们十分恭敬。
这是想套她们话呢!
时颜暗暗嗤笑一声,不待她说话,谢语盈就没什么耐心地道:“谁跟我们说的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那个朋友到底在不在你们庄子上!你说这只是误会,也得拿出证据来才行!”
时颜不禁看了一旁的谢语盈一眼,心里十分宽慰。
这种时候,有个一根筋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身边,就是会让事情简单很多啊!
那管事遇到这般直肠子的人,也显然有些无法招架,脸色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