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抬起膝盖压住凌心涵乱蹬的腿,沉静中带着喑哑的嗓音贴着凌心涵的额头响起。
她听见司寒说:“那去医院?”
“不去!”凌心涵在被子里一抖。
一个连她大姨妈来了都要对她做禽兽之事的混蛋,要知道她怀孕了,她这辈子恐怕都摆不脱他了。
“不想去医院就乖乖躺着。”司寒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强硬。
这丝强让凌心涵极为恼火。
抬头瞪上司寒近在咫尺的双眸,凌心涵气得脸发红:“你威胁我?”
“没有。”司寒否认,但又说,“若你要当成是威胁,那就当我在威胁你。”
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凌心涵脸上,鼻腔里充满了独属于对方的味道。
凌心涵的大脑不但没有任何嫌弃,反而觉得该死的好闻。
而且更过分的是,凌心涵胃里翻滚而上的呕吐感被神奇地安抚下去了。
她一点也不想吐了。
“我大姨妈来了。”凌心涵突然强调。
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司寒,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做什么禽兽事。
“我知道。”司寒听懂了她的话,失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禽兽。”
凌心涵对这话嗤之以鼻。
“司先生或许忘了上次在我喝醉酒后趁人之危的事了。”凌心涵嘴角噙着嘲讽的意味,“在那之前,我也一直以为司先生是正人君子。”
司寒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看见对方失去了光彩的眼神,凌心涵心里涌出一股报复的快感。
姓司的禽兽,被拆台的感觉爽吧?
姓司的爽不爽凌心涵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很爽。
凌心涵愉快地露出了浅笑,正打算再嘲讽几句,司寒后面的话就冲淡了她的笑意。
“对不起,我现在后悔了。”司寒说。
凌心涵嘴角的笑顷刻间消失,不知为何,一股强烈的怒意从心底最深处升起来,迅速窜到凌心涵的头顶。
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凌心涵眼睛都红了。
他道歉是什么意思?
现在后悔了又是什么意思?
谁要他的道歉!
做就做了,现在才来道歉,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还有用吗?
姓司的竟然比她想象的更加卑鄙无耻!
假惺惺!
止住吐意后,凌心涵的力气也逐渐恢复了。
双臂横在身前挡住司寒的胸膛,凌心涵的脑袋往后仰去,眼神阴沉沉地看着司寒:
“你现在才开始后悔吗?我早就后悔了,如果一开始没认识你,那该多好。”
凌心涵的话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
每一个字都像千斤重的铅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司寒的心头。
锤得他心脏从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中,又渐渐转化为麻木的钝痛。
“小涵,我——”
凌心涵不耐烦地打断他:“够了,既然我们都那么后悔,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也别再说了,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掉,好聚好散吧。”
“我要结婚了。”凌心涵顿了顿又道。
司寒搭在凌心涵腰际的手下意识地一掐。
“嘶——”
凌心涵吃痛。
手伸进被窝里,拿开司寒掐着她腰的手:“你干什么,下手没轻没重的!”
把她腰掐疼了是小事,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