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摇了摇头，“我没怪她，就是心疼她要面对这么复杂的局面。”
凌心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披着被子坐在地板上，看着外面黑成一团的夜色发呆。
她什么也没想，只是发呆而已。
一呆不知道呆了多久，连凌皓月来敲门，凌心涵都没听到。
更不知道凌皓月是什么时候进到房间里来的。
凌皓月亲自送了吃的来，想借机会找凌心涵谈谈，进门就看到侄女靠着床坐在地上，忙关上门走了过去。
“小涵，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地上那么凉，快起来。”
凌心涵充耳不闻，动都没动。
凌皓月只好放下东西，去拉凌心涵起来：“小涵，你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折腾自己啊，身体是你自己的，折腾病了，是你自己受罪。”
“姑姑，对不起。”凌心涵终于开口说话了。
凌皓月把凌心涵拉到床上坐着，温柔道，“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哪有对不起谁，快起来。”
“我对不起爷爷，对不起你，我让爷爷和你担心失望了。”凌心涵内疚极了。
凌皓月扯了被子的一角，盖在凌心涵肚子上：
“谁说你对不起我们了，还有，我们对你担心是有的，却没有失望，别胡思乱想了，你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可是……”
凌皓月打断凌心涵的话：“别可是了，你晚饭都没吃，姑姑给你拿了好吃的来了，趁热吃吧。”
“我不想吃，没有胃口。”凌心涵把碗推了回去，摇摇头说。
“你不吃可以，肚子里孩子不吃可不行。”
说着，凌皓月用勺子舀起一勺汤，送到凌心涵嘴边：“来，先喝点汤。”
凌心涵脸一扭，拒绝喝汤：“我又不想生下他，为什么还要喂他吃东西。”
“姑姑，你别劝我了，我不要他，明天我就去医院。”
这个孩子的到来会给凌家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不能留下。
看到凌心涵的态度那么执着，凌皓月把碗放了下来。
看着侄女问，“小涵，你为什么不想生他，是因为你真的不喜欢孩子，还是因为他是司寒的孩子？”
“都有，我既不喜欢孩子，也因为他跟姓司的有关。”凌心涵低头回答。
“你说谎。”凌皓月忽然有些严厉地说道，“你不想生他，不是因为你不喜欢孩子，也不是因为孩子的爸爸是司寒，而是因为孩子的爸爸是个即将和别的女人结婚的男人。”
“你想打掉，完全是因为你怕自己给凌家丢脸，让你爷爷脸上蒙羞！”凌皓月的语气变得更加凌厉了，“我说的没错吧？”
凌皓月的一针见血让凌心涵的脸因为惭愧而垂得更低了。
“我不要爷爷为了我去求别人。”凌心涵的眼圈红了，“姑姑，你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反正我现在对他也没什么感情，他不过只是我肚子里多出来的一块肉而已。”
“小涵！”凌皓月皱起了眉，“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有支持你打掉孩子这个选项，就不会全家一起揪心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