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满脸是血,像是被砸到了。
那个旗子颇大,覆盖了旁边的石韫和那个女子。
事出突然,周围的军士还来不及反应。
这时王泰匆忙赶来,吩咐周围的军士说道:“汝等看管好人犯,切莫放跑一个。”
随即命跟随而来的军士把那个负伤的女子抬走,速速医治。
这时石闵也赶来,看着被大纛旗推到的木栅门,一时也难以修好,便命周围的军士看守此地,不得使任何人出入。
这时监斩台上,张豺只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石闵,心知这石宝此举,若不是石闵从旁作梗,岂能逃脱,但此时石虎在台上又不好发作。这时张豺之弟张雄,突然大喊道:“奉我皇诏命,所有人犯皆要伏诛,不得宽宥。”
石宝在石虎的怀中听到张雄的话语,登时气愤不已,哭喊道:“爷爷坏,爷爷坏。”挣脱着要走。
石虎只欲再抱,口中说道:“爷爷也是不得已,孙儿无罪,爷爷这就放了你。”
这时刘昭仪赶紧递眼色给张豺,张豺会意,只石宝离开石虎怀抱的一瞬间,瞬间抓住石宝。石宝大惊失色,知道落在此人手里定是小命不保。突然哭喊道:“爷爷救我。”只拉住石虎的腰带不放,哪知此时张豺已是抱定决心。奋力一拽石宝,石宝几欲将石虎的腰带给擒断了。
此时石虎大怒道:“张将军,你意欲何为,朕已宽宥宝儿,你竟敢抗命。”张豺只把石宝带下,塞到刑场上的军士手中。
张豺回身跪下道:“陛下切莫存一念之仁,若宝儿在,陛下所立之石世当复又是一石弘。”
说完,张豺的兄弟张雄率先跪下,旁边的军士也齐刷刷的跪下,齐声道:“陛下切莫重蹈覆辙。”
石弘就是太祖石勒所立太子,尚书右仆射程遐屡屡谏言石勒,说石虎“专征日久,威振内外,性又不忍,残暴好杀……还请陛下绸缪,早除此患。”奈何石勒爱石虎之帅才,以“天下未平,兵难未已”为由,没有将石虎除掉。没成想,程遐一语成箴,石弘在位两年,被石虎挟制,被逼禅位,死时才二十二岁。
“爷爷,爷爷救我。”石宝的哭喊声将石虎的思绪拉回到刑场。
石虎看着被拉倒斩台上的石宝,只沉默不语,轻轻闭上眼睛。
张豺见此,代石闵下令道:“行刑。”
石闵此刻就在刑场之上,随即喊道:“石宣诸子最后十二人,皆在,行刑。”
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滚滚,石宣诸子,终“绝。”
“噗”石虎闻听头颅滚落的声音,只一胸口气血上涌,此时再也止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陛下,陛下。”众人一阵慌乱。
“快快,回宫,传医官。”刘昭仪忙命人抬起石虎,只往邺宫方向而去。
邺宫金华殿内,寝室外,刘昭仪正在外侍奉汤药,石世正在里头侍奉。
张豺此时悄悄前来,见到刘昭仪,略略欠一身道:“刘昭仪,天王安否?”
“原来是张大人。”刘昭仪赶紧起身,向张豺小声说道,“如今陛下在旁,恕臣妾不能施全力。”
张豺受宠若惊,只堆起他满面沟壑的脸,细长的眼睛近似不见,笑道:“唉,昭仪何出此言啊。”刘昭仪凑近了一步说道:“我都瞧见了,幸得张豺刑场当机立断,才没然那石宝那小子侥幸逃生,此中恩情,妾感激不尽。”
张豺却是也颇有一番说辞,“刘昭仪这是哪里的话,老臣与刘昭仪相识多年,如今陛下春秋不永,神器当移,那石世也颇有仁孝之心,老臣以为当立。”
“吼,吼”刘昭仪掩面而笑道,“张将军果是有心,臣妾多谢了。”
“咳咳”里面传来了一阵咳嗽的声音,随即石世匆忙跑出去,却瞧见张豺,忙行礼。转身对刘昭仪说道:“母亲,陛下找您进去。”
刘昭仪随即于侍女进入内室。石世和张豺在外面等候。
只不多一会儿,里面传来了训斥之声,隐约听闻,“不得干政”云云。只见刘昭仪匆匆出来,面色不快,对女官说道:“陛下传旨,请李农、张举、张豺三人一起榻前跪迎诏旨。”
“是。”女官转身便往殿外而去。
张豺见刘昭仪面有不悦之色忙上前小声问道:“陛下传旨也是常理,刘昭仪何故不悦。”
刘昭仪只看了一眼石世,这孩子却是恭敬,惦记着父皇的病情,叹一口气说道:“我不是怕夜长梦多吗,便多说来了几句,张豺素有忠心,陛下可托付与他。”
“果是妇人之见。”张豺却是大急,慌忙之下拉住刘昭仪的衣襟,“少不忍则乱大谋,不宜操之过急。”
“张将军?”
忽旁边有一声音传来,只见旁边的石世此时盯着他俩。石世虽年方十岁,然今岁诸事庞杂,这十岁的孩童早就不同以往。
张豺慌忙放手,慌乱跪道:“臣一时失态,臣谢罪。”
刘昭仪也忙道:“世儿,张将军也是无心之过。”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