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燕都之中人流熙熙攘攘比往日不同,只这数步之外便被行人遮住不见段先之影。
那慕容霸往前几步,却见一人戴着面具,虽背对着他,身形秀发却与段先同。
那慕容霸潜伏于其后,忽一伸手去摘,笑道:“可让我找到你了。”
却见那女子回头,确是朱唇粉面,眉如柳叶细三分,嘴若樱桃,眼睛抬起却如一汪清水,如碧洗,身形虽小却多姿。
慕容霸心下大骇,知道轻薄了人家,见此忙一施礼道:“让姑娘受惊了,在下一时莽撞,冲撞了姑娘,若有不当之处万望海涵。”
“你这个人好没眼力劲,说一句便糊弄过去,就好了?”这姑娘穿着不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旁边跟着一个老妪,想来是服侍她的仆人。见慕容霸轻薄了人家心中难免有气,出言不逊。
却见得旁边有一位靓丽的夫人在旁,只见其衣着华贵,宝翠遍于盘桓髻,腰悬金步摇下着襦裙,飘带触地,一看便是那位王公的命妇模样。
那命妇看到慕容霸气宇不凡,仪表堂堂,非是纨绔子弟。她也是有涵养,忙止住呵斥的老妪,缓缓问道:“来者何人呀,却如此不小心,惊得我妹?”
慕容霸恭敬的一拱手道:“回夫人,在下慕容霸,无意冒犯尊驾,还望恕罪。”
那命妇心下一动,果是他,却听得世子慕容儁常常提起,却无缘一见,今此一见国真人中龙凤。
“可是十三岁就名冠燕国,如今又平宇文的平狄将军慕容霸?”
“夫人抬爱,正是在下。”慕容霸身子直了直正声道,站立的慕容霸在人群之中比常人更加挺拔,加之声音洪亮,赢得旁人纷纷侧目,慕容家的公子就是气度不凡。
“公子好闲情逸致,如今燕国昌盛皆赖汝等,我燕国之幸也。”那贵妇却是见过世面,不卑不亢。
“夫人见识卓远,比之寻常男子更甚。敢为夫人居于何处,夫君是何职务?”
“你大胆,夫人之名讳岂是你所能知,不治你罪已属厚恩,怎还要问东问西?”其下一侍从想来未见其主如此被人只呼,要在主子前献媚。
“你家仆人气焰嚣张,煌煌燕国岂容你等恶徒在慕容王族前放肆。”此时段先已经赶来,忙站在慕容霸身旁,两人身侧确是紧紧的贴在一起。
“段先,你可来了,刚才你的跑得飞快,我却找不到你。如今之事却是我失礼在先,也不由得他们有如此之说。”慕容霸略带歉意的说道。
段先转头看向那贵妇身旁的身形娇小的女子,又转向慕容霸小声说道:“慕容霸,怪不得呢,我看那女子甚为秀丽,身形虽小却别有风味,岂不是?”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说完慕容霸紧紧扶住段先的双肩,却是用力。
那贵妇却并不因段先的话语而恼怒,却转身训斥那个仆人道:“恶仆,休得仗势欺人,此地且有你说话之份。”转变神色向慕容霸和段先道,“我乃世子慕容儁的世子妃可足浑氏,今欣闻燕都棘城有上元集会,特带小妹到此一游,不曾想冲撞了公子。”说完,可足浑氏微微一欠身。
那旁边的小女子也跟着姐姐欠身致意,道:“小女幸得姐姐提携,初到燕都,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公子,夫人海涵。”
“哪里哪里。”慕容霸却是甚为过意不去,“是我不小心。”转头向可足浑氏拱手致意道,“原是世子妃,听闻儁哥哥得一贤妇如此,今次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到底都是为了国事,如今诸事纷扰,却是未曾走动,也毋怪。”可足浑氏掩面而笑,正说话间却见段先盯着她久未移开视野,心下大疑道:“这位是公子的夫人吧?”
“夫人唐突了,这是我还未……”却没等慕容霸说完,段先拉住他的手抢白道:“正是在下,段先。”
“哦,原来是段姑娘,我知你姑母也原是段氏王族,却未闻这段部中也有如此惊艳的女子,失敬失敬。”
“谢世子妃,我段部如今也是燕国臣民,休得再提旧事,一切以燕国兴盛为要。”段先慨然而道。
可足浑氏却是一惊,心下不曾想段先却是如此,又见其和慕容霸情投意合,双手紧握也不好于之争辩,只缓缓道:“那是当然,我燕国王族之妻妾当心向燕国,辅佐夫君,以振燕国声势。”
可足浑氏拉着他的妹妹,示意仆人,侍从,暂且先行,向慕容霸二人道:“如此佳节良辰,可是难得,盛景不常在。我也不打扰二位了,就此别过。”
四人相互行礼,各往他处而去了。
上前走了几步,那小妹妹又回头张望,看了看慕容霸那伟岸的背影,一时间竟停住了。那可足浑氏也停下来,俯身下来道:“我的安妹妹,如今也情窦初开了不是?回头我让世子给你寻一个好夫君,这慕容家的王公也不止他慕容霸一个。”
可足浑安道:“姐姐尽拿我取笑了。姐夫老是提到他,不免有些好奇。”说完又偷偷瞄了一眼慕容霸,小声道,“若能得夫如慕容霸至此,我也情愿。”
“傻丫头,人家有心上人了,姐姐可不愿意让你屈尊人下,一定要做人家的正后嫡妃。”
“妹妹,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