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文武相继。吊君气概,谏阻燕王,辽东得保……。”
慕容霸每每言及“吊君”二字堂下哭声一片,历数其高诩这几年在燕国的贡献进言,闻着落泪。
未及,府中又歌声大作,此为挽歌。声辞哀切,遂以为送终之礼,诗称“君子作歌,惟以告哀”。
朝中留守众臣,特别是汉臣闻听王族之中有慕容霸吊丧,也纷纷放下顾虑,一时之间,高弼府前吊丧之人络绎不绝。
此时那慕容评心情确是大好,虽然被侄儿慕容霸呛得一阵难受,但想来辽东世族渐次凋零,这大臣之中,知道其当年崔益之事也所剩无几,心情不由得一阵大好。
这日慕容评正饮得佳酿,醉醺醺的在庭中的卧榻之上休息,冬日正午的阳光和煦只叫人身上暖洋洋的,不多时便睡着了。
只眯了一会儿,却见世子前来,看到叔父这样,不由得怒上心头,喊道:“叔父可真是好兴致,我都中留守众臣尽皆到高弼、刘佩二人府中吊丧,你倒浮生偷得半日闲,是不是再找几个侍女舞于堂前”
那慕容评不知是不是呓语,竟说道:“那这样最好,歌舞助兴。”
慕容儁闻听此言,猛的把旁边一茶水浇到叔父头上,“慕容评,我都中臣子皆感慨于臣子忠义,你身为百官之首,岂能熟视无睹,今若不去,尽失人望,你给我听好了,命你速去吊丧”言罢世子摔掷茶壶,径直而出。
左右侍从大惊,“将军该如何处置?”
慕容评此刻酒醒,抹了一把脸“他是君我是臣,君命不可违,快快,给本将军换上行装。”
在高弼府前,世子慕容儁乘坐三马青盖安车,其车装以朱班轮,纹饰以倚虎伏鹿。此乃世子专用。慕容评以绿车从之。
此刻高府吊唁之人络绎不绝,众人看到世子前来,皆谦卑恭敬,分列于两旁。那高妃与高弼素是同宗,只见世子前来,也谦恭的退下一旁。
慕容儁缓缓步入堂内,与高府中掌事和高弼拱手致意,取香敬上。那慕容评也随身侧立于世子一旁,也向主宾致意。
只见世子沉默而立,微微三鞠躬,恭敬的奉上。
礼毕向高弼说道:“你父为国尽忠,是燕国功臣,吾绝不会忘。”
高弼回礼拜谢。
慕容儁看到高妃在侧,转身致意道:“你儿慕容恪智勇双全,有勇有谋实,王族之中无出其右者,实乃我燕国柱石。”
“世子过誉,皆燕王谋划有方,犬子忝居其位尔。”
“高妃过谦了,如今天下纷乱,正是用人之际,我为世子,必以国事相托之。还望与恪弟戮力同心,永保我燕国江山万年。”
高妃见此,忽一欠身道:“世子过誉至此,犬子何德何能,敢与世子争辉,只愿为燕王帐下驱使,为我燕国尽忠尔。”
“高妃,不必多礼,恪弟智勇双全,吾必重用之,快快免礼。”说罢慕容儁忙示意高妃起身,“吾还有一事相求,望恪儿归国之后往我府上一会”
“臣妾定代为转告。”
慕容儁言罢,和慕容评向众人致礼道别。
回府路上,慕容评和世子俱乘同一车架,慕容评问道:“世子,你我与慕容恪素无交通,为何对他礼遇甚重。”
“我为世子,当然要友爱兄弟,敦睦群臣。”慕容儁端坐车中。
“那是当然,然此人素谨厚,沉深有大度,恐不好拉拢。”
“评叔切莫以己度人,我燕国军中少不了此忠勇英武人士,若人人像你这般重财轻义,我燕国怎能服人?”
“世子所言甚是,你叔叔为燕国也是舍生忘死,就是平素爱发点小财,人无完人嘛”。慕容评堆笑道。
“我欲在燕军中根基牢固,如臂指使,少不了他。如今同辈之中属慕容恪、慕容霸二人最得燕王宠爱,且此二人文韬武略不相上下。慕容霸父王偏爱之心多矣,其母素得父王宠爱,恐非久居人下之辈。慕容恪道恭敬谦和,且其母妃素无宠,若他能为我所用,燕军后辈人秀皆能为我所用,更能得一个兄友弟恭的名声,何乐不为?”
“世子所虑甚是,叔诚不及也?”
车过王城,慕容评从车窗之外望出,只见王城大门禁闭,守卫森严,高楼鳞次栉比。慕容评已然出神。
“评叔,可是想到王城中一坐。”
“世子岂敢,燕王出征在外,吾等恪守本分罢了。”
“如今龙城新都快要建成,评叔府邸与新王城只一墙之隔,权势之盛,炙手可热啊。”
“世子说笑了,如今燕国情势还不是燕王一句话的事情。”
慕容评示意车夫赶紧驾车而去,免得在王城前面久停,惹人侧目。
“评叔,从慕容仁之乱后,你已多久未曾领兵?”慕容儁冷不防的问了一下。
“哎,只高句丽一役,兵过襄平,未曾与敌交战?”
“若无军功,叔如何自处?”世子阴郁的看慕容评。
“敢请世子教我。”
言至此,慕容儁从袖中取出军报,交于慕容评。
慕容评匆匆览过,忙道:“世子所虑深远,吾未曾所及。”
“如今你可知,我延揽慕容恪之深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