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抬着两个大箱子,回到了院落中,老头坐在凉椅上,默默地看着他们卸车,搬箱,却一直一言不发,破天荒的没提一句钱的事。
而三人也是懂事的将没卖完的剑,和收来的钱,一起放到了言冰的房间,随后,两个师兄便去后厨做饭了,留下言冰陪老爷子说说话,探探口风。
言冰无奈,只能默默点头,应承下了这沉重的任务。
再回头,看着默默无语,只在心中泪流的老头,言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只能搬了把板凳放在老头跟前,坐下来给老头捶腿,表示自己的“同情”与“关怀”。
老头苦笑地看着言冰说道:“好啦,不必啦,你与其这般,还不如省点力气,留着给为师做些百炼钢的宝剑出来,那才是,真治了为师的“病根”。
“您这话说得,师父就算不难过,徒弟还不能给师父捶捶腿了?”言冰笑眯眯的,尽量保持着乖巧的姿态。
“嗯,嗯,好。”老头也不再多说啥,直接往后一仰,抬头看着满天的晚霞……,又总觉得天上云朵,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那些“宝剑”,索性一闭眼,眼不见心不烦。
转眼,又是一顿酒足饭饱,封尘,陆良,言冰三人,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地下密室的地砖铺好,还刷好了墙面,还多开了几个通风暗道,外加几个方便出入的暗门,现在的密室,基本规模已然完成,就等着柱子了,照理说,明天便是第三天,今天没到,明日也是该到了。
于是,三人忙无可忙,便各自道安,回屋睡觉。
次日清晨,又到了练武的时间,三人在院子里相遇,互致问候,便开始各自习武了。
虽然,此时的言冰还没学到新的功法,而御剑之术,纵是会了,老头又严禁她在外施展,便只能继续练她的青霞剑,就当是巩固基础了。
老头似乎,还没迈过痛失宝剑的那道坎,一直闷在屋里,也不出来喝茶。
言冰看着空空的凉椅,只能叹口气,一个人,在院子里,专心练剑。
直到送杉木的几个伙计找上了门,言冰才收剑,出来应承。
几个伙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杉木柱都堆在了后院,拿着言冰打赏的铜板,感恩戴德地拱手离开了。
而后,言冰便找了个木锯,按照之前得尺寸,开始锯柱子。
锯好之后,言冰又一根一根的扛下密室,再靠着自己的一身蛮力,按照图纸,一根根立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都不像是在造房子,到更像是在搭积木,一般轻松。
最后按照尺寸打磨石盘,做成木柱的基座,一手托起柱子,一手推进石盘垫了上去,动作轻巧自如,这一幕,若是被一个正常人看的话,估计都会吓尿了裤子。
等到她开始对着几根柱子刷桐油的时候,正好大师兄和陆良也练武回来了,言冰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最多也就能刷到一米六的位置,再往上,她只能跳着刷,稍不小心,脑袋还会磕到迷失的屋顶,此刻,赶忙喊来大师兄,直接骑在他脖子上,就开始刷。
等彻底完工时,正好陆良也做好了饭菜,喊他们吃饭。
言冰端起碗筷,一边吃饭,一边对着陆良说道:“十五师兄,下午,我和大师兄去卖剑,你就不用去了。”
陆良一脸纳闷,问道:“这是为何?”
言冰把嘴里的饭菜咽下,缓缓说道:“十五师兄你下午的当务之急,就是把灶台拆掉,连整个厨房,一起,搬进后院密室的屋子里,搭上,以后,就拿个屋子当厨房了。”
陆良更不解了,问道:“这又是为何?”
大师兄不耐烦的拿筷子敲着碗说道:“忘了师父怎么说的了?只管照做,哪那么多为何。”
言冰冲着大师兄笑了笑,又放下碗筷,对着十五师兄解释道:“你还记得,我在那间屋子打了个通道,还用铁板盖住么?”
陆良点点头。
言冰笑着继续解释道:“撤掉铁板,便是直通密室的烟道,我会在灶台的正下方,搭一座铸剑的高炉,厨房,高炉,共用一个烟道,以此掩人耳目。”
陆良这才恍然,挑着大拇指说道:“师妹果然机敏,这主意太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老头用鼻子出气,“哼”了一声。
陆良疑惑的看着老头,自己夸师妹,师父生哪门子气??
“这个主意是师父他老人家想的。”言冰赶忙解释,随即又赶紧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送到师父碗里,继续说道:“师父心思深远,我等深感敬佩,来,师父,吃肉。”
老头这才又“哼”了一声,只是这次声调明显不同,略带得意。
脑子慢了好几拍的陆良,这才反应过来,刚想跟着一起拍个马屁,还没张嘴,就听老头说道:“行了,别难为你那点脑子了,吃饭吧。”
大师兄噗嗤一下,笑的鼻子里都呛进好几个米粒,赶忙去墙根擤了半天鼻涕。
陆良羞红了脸,低头吃饭。
午后,趁着老头睡午觉,言冰跟十五师兄交代完,具体细节后,就和大师兄,推着一箱宝剑出门了。
等来到昨日的闹市时,已然是人头攒动,摩肩擦踵,整个街上被堵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