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辰不耐烦的挥挥手,招待大家继续赌。
在座的人都不看好贺子辰,然而就是这个不看好,让贺子辰赢了几十两银子之后,有命的离开,去到了对面的医馆。
对面的医馆跟这家赌坊有点渊源,一般接待滥赌,被赌坊打断腿脚,砍手砍脚的赌客。
一般这些人都是被赌坊打完给丢了出来的,像云汐和贺子辰手牵着手走进来的夫妻,还是第一次见。
“二位这是看什么伤?”医馆的小厮看到他们从赌坊走过来,连忙迎上去,上下打量他们。
贺子辰笑道:“我们不是看伤的,我是来替咱大哥还伤药钱的。”
“还钱?”小厮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就是那个一身伤,死赖在我们医馆不肯走的那个?”
贺子辰顿时黑着脸,将荷包丢给他。
“我们才不是死赖着不走,我们会还钱,这些钱,够还这些天欠你们所有的汤药钱了吧。”
小厮捧着荷包,赔笑道:“够了够了。”
“那我家大哥呢?他伤好了没,我们要接他回家。”贺子辰目光在医馆里来回打量。
小厮听到他的问话,脸色变了变,踟蹰道:“这个嘛,你也知道,他欠了我们很多钱,我们哪里敢给他们随便用药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家大哥还没治好咯,你们这家医馆莫不是骗人钱财?不过是小小的伤,居然还要看这么久?”
贺子辰生气,抓着小厮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小厮顿时吓得魂都飞了,医馆的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不停的劝架。
云汐虽然不知什么情况,但也挽着贺子辰的手,象征性的劝道:“行了相公,是我们有错在先,谁让咱们没钱呢。”
贺子辰指着小厮手里的荷包,“以前我们没钱,你们医馆不肯给我家大哥治病,我不怪你们。”
“但现在钱我也给你们了,要是还不治好我大哥,信不信我拆了你们医馆?”
小厮连连保证道:“别的医馆小的不敢说,但我们医馆,治疗断腿断手,那是一个了得啊。”
小厮指着门口,“那些被对面赌坊打断腿,打断手的赌客,十个在我们这里看伤,有九个能恢复如初,健步如飞,令兄的伤,我们一定会给他治好的。”
听到小厮这样保证,贺子辰竖才稍微消了气。
小厮让他们等一会,拉着坐堂大夫低声细语讲了好一会。
坐堂大夫看了他们几眼,对小厮吩咐了几声,那小厮应了一声后,跑回来对贺子辰他们说,“两位请随我这边来。”
进了里堂,那里摆着三张床,小厮指着其中一张床说道:“两位认认,这位是不是你们的大哥?”
床上的人,听到动静,挣扎着起身,把头扭了过来。
如果云汐的记忆没有错乱的话,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们当朝的太子爷萧锦。
只是萧锦不是南下赈灾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受伤了没钱看病!
贺子辰激动的跑了过去,趴在萧锦的床上痛哭流涕。
“大哥啊,你受苦了,小弟终于有钱给你看伤了,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这里的人有没有欺负你?”
“你看,我们有钱了,够钱给你治伤了。”贺子辰拍了拍放着荷包的胸膛。
“这位客人,你别这样说,虽然这位公子是没有给过我们一分钱,但我们也从来没有虐待过他啊,每日三餐饱饭,我们医馆也都是免费提供的。”
听到贺子辰那样说,小厮心里也生气了。
萧锦拍了拍贺子辰的肩膀,声音哽咽道:“二弟,这位小哥说得不错,医馆的人对我很仗义,每日的饭菜都有按时送来。”
“大哥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你能舍弃钱财来救大哥,大哥真的很感动。”
两个大男人,感动到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
坐堂大夫走进来,把萧锦腿上包扎的纱布解下,又在他的腿上左捏捏,右捏捏。
“虽然没有用上好的药,但伤势没有恶化,现在老夫给你上药,很快就能好了。”
贺子辰面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从怀里拿出一枚银子,向大夫恳求。
“大夫,我们不懂医术,不知道要如何医治,一切听大夫安排,只求大夫用最好的药,一定要让他尽快好起来,我们家里的田地,还要靠他去劳作呢。”
“你放心,我们有钱的,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去对面赌坊,再赌几把。”
那大夫也不客气,收下银子,“行,这些银子够老夫给他正骨包扎,还有还先前的汤药钱,若想用最好的伤药,你还需再努力几把。”
贺子辰再次恳求道:“大夫你尽管上药,上最好的药,另外的钱,我明日就给你。”
“口说无凭,你们这些赌徒啊,天天朝不保夕的,谁知道你们明日还有没有命回来还钱。”大夫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十分鄙视。
贺子辰毫不客气的指着云汐说:“大夫,我有媳妇,我能把媳妇压给你们吗?她留下来,刚好可以照顾我大哥。”
云汐还十分配合的说道:“求大夫好心,我能干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