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远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我,脸臭得跟臭鸡蛋一样。
我噗的一声笑了,若我自己没有这个把握,自然不会做这些事情,自然是知道有可控制的药物,并且知道这药在哪里,我才会做下这样的决定的。
至于剩下的反噬,对于我而言有跟没有是一样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笑着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说:“怎么了,小师叔祖,这是担心我?”
“担心?你想什么呢?”张开远说完之后,拍掉了我的手,抱怀冷冷的看着我,一语不发。
我知道他有些气狠了,自己下山来拼了命保护的人,却自己中咒反噬,自然是令人讨厌的,这样拖后腿,恐怕他都要完不成老天师交待的任务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镇压阴阳血谒的玲珑骨在哪里,先给邵政解了这一身纯阳血再说吧。”
“他这一身血解了,你怎么办?”张开远看着我问道。
我笑了笑说:“什么怎么办?”
“你也是要寻龙盅的人,到时候也是需要这纯阳血才能够用这龙盅的。”
看他这样说得认真,我不由得侧目看了他一会儿才问道:“这还是不是我认识的正道之光张开远先生啊?你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张开远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说:“我只是提醒你。”
“逢三之难,说是诅咒,其实也算是一种盅,称之为噬心盅。所以我也算是个载盅体,再说了,就算不是,我也不可能抽干他一身血来让自己活啊。”这玩意儿还用想吗?
我看了看邵政的房间,此时还亮着灯,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换算了一回黄道吉日,发现后天就是很好的机会可以解除掉邵政身上的纯阳血。
破了这纯阳之血,他便可以成为一个正常人了,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
三天之后,离月圆之夜还有五天,这我必须在这五天之内找到玲珑骨在什么地方,看来是有点难度的。
时间不等人啊。
开坛作法的时候,我穿起了爷爷的道袍,灰色道上身,拿起法玲开始不停的摇晃。
镇魂铃在行气的加持下,法力一圈一圈的往外漾开,气浪直灼周围的一切,在碰到邵政的瞬间,正阳之气从邵政的身体内泛出,将这气浪挡在了体外。
行气外放,我往这法铃之中注入了一丝粉色的行气,此时那气浪忽然翻涌起来,加倍的往邵政的身边冲刷过去。
我只觉得身体因为这一股强大的正阳之气而倍受煎熬。五脏六腑瞬间如堕入烈焰一般的被灼痛。
此时,张开远站在一边,捏诀施法,将他的纯正行气注入到我身体内,如一股清泉洒入我身体,将刚刚那翻痛楚瞬间抹平。
行气也顺利的突破了邵政的纯阳正气,而他瞬间就跪倒在了地上,一副痛苦的样子。
要破掉他身上的纯阳纯,确实需要他受一些苦楚,但他毕竟是凡人,所以我事先给他服了一颗止痛的丹药,然而此时才发现,这丹药其实作用并不大。
他跪倒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撑住不让自己躺倒下来,手指用力的扣着地面,一次一次最后扣出了血痕。
然而此时不能心软,若停止就立刻前功尽弃了,所以我手上反倒加大了力度,希望这一场法事早一点结束,邵政的痛苦也可以提前结束了。
然而看到他前面五条深深的血印越来越深,我知道这加大的行气,给他造成的负担已经越来越大,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邵先生,要不我们停一下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停止下来无疑是要重新开始的,但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于心不忍。
邵政摇了摇头,朝我虚弱的笑了笑:“不必。”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汗水掉在了地上,洇染了地上鲜红的指印。
哎,大概是他妻女的死,已经让他痛楚不堪了,这些痛苦反倒让他可以忍耐。
没过多久,我的行气已经进入到了他的体内,将那一点阴血送至他经脉之中,慢慢移到印堂。
这期间,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见到他嘴角溢出血来,是牙关咬紧之后,竟然咬出了血水。
当那点阴血点在印堂时,我的行气感应到他身体内的纯阳血立刻沸腾起来,他惨叫一声最后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了。
我也透了一口气出来,看到他那个样子,心里莫名的难受,昏死过去也好,至少能减少痛楚。
最后阴血破阳,我起身将一点阴血点在他额间印堂之上,内外相持,一点阴气扩散全身。
“破!”我捏破阳诀之后,点在他额间。
终于风平浪静,他这一身纯阳血被我所破。
而此时,我发现我布下的结果有人叩动,而且是猛烈的攻击。
是盅派的人来了,只可惜他们来晚了。不过对于我来说,他们来得正好,正要他们知道,邵政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就算抓回去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此时,地动山摇,看来他们来的高手也特别的多,邵政自昏迷之中被吵醒过来,看了一眼我,又虚弱的睡过去了。
“没事了,你安心休息吧。”我将他抱起来,放回到床上。然后转身迎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