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渡这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所以我们打算先去找一下王叔家的侄儿,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那接下来就希望那孩子好好的出生吧。
等到我们到达的时候王叔的侄媳妇儿已经在里面尖叫喊痛了。
“怎么回事儿?!”血腥味冲着我的鼻子就扑过来了。
我赶紧进去捏了个平安诀,让这母子两个暂时能够平安等到进医院再说。
两边二话没说,赶紧担着半身都浸在血里的孕妇上了车,王叔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封兰很后悔,一路上都在哭,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的守候着。
“我要怎么办才能帮他?”封兰看着推进手术室的孕妇说道。
“听天由命吧,这事儿只能交给医生了。”我叹了一口气,该做的我都做了,但时才我感觉到了胎灵的躁动,只怕是那灵魂感觉到了爱人的存在所以有些不安份,又因为之前被女鬼弄得太过虚弱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大出血的症状。
如今的希望是能保住大人,只怕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
封兰一直在一边哭着,而王叔家的侄子则在一旁六神无主,任王叔如何安慰他,都没用。
手术没过多,忽然那门内走出来一个男人,个子高佻,眉眼清秀,他走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封兰。
“兰兰。”他急着跑过来看到封兰,“你怎么在这里?”
封兰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哭了起来,她终于还是将自己的爱人害死了,此时后悔的心情不言而喻。
“你是不是在等我,我就知道和!”男人把女人抱进怀里,舒心的一声喟叹。
“我就知道你不会负我的,我也一直在等你呢。”他自顾自的高兴,却没留神这时候女人神情的异样。
“你知道吗,你还跟以前一样漂亮。”
“我要知道死了就可以见到你,这些年就不必这么孤独了。我想你是恨我的,不会肯见我的。没想到,我一来就看见你了,兰兰,你真好。”
封兰无地自容的低着头,她到底对自己的爱人做了什么,此时她转头不敢看曾凡根。
几十年的等待,相见的时候却是这个样子的,有些让人唏嘘不已。
我上前说道:“曾先生,你已经投胎了,怎么又跑出来了?”
曾凡根有些懵:“我不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浑浑噩噩的,然后就感觉特别不舒服,但我一直能感觉到兰兰的气息,所以就坚持下来了,今天兰兰不见了,我急了,所以就想冲破那里,自己就出来了。”
看来,害了他的,还是我们,把封兰带走了。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封兰。
她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曾凡根喊:“你这个蠢人,我是去害你的!我恨你啊!你就站在那里让我害?我走了你还不开心,还要跑出来做什么?”
“我?我本来就负了你,你要害我不是应该的吗?”
“你还恨我吗?不要不理我好吗?”这些年,曾凡根大概是孤独怕了,看到封兰生气,竟然有些害怕。
“我不恨你了,不恨了。”封兰无奈的摇头,“可是你,好好的已经投胎了,现在又出来要怎么办啊?”
说完又转身看向我:“白先生,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他啊!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刚刚叫别人付出代价,现在又要负出代价去救人,女人心海底针。
虽然这样,但我还是摇了摇头说:“没办法了,如果他没出来,我还能试试,但他已经从胎里出来了,并且自己斩断了跟那孩子的关系,如今那孩子只是一个死胎了,他再回去也算是借尸还魂,根本长不大。”
“那现在怎么办啊?”封兰急了。
现在知道急,早干嘛去了?我有些无奈,但这活我已经接了,肯定要善了才行了。
于是掐玄黄算指诀,将两人现在的情况掐算了一回,还好,这两人都还有救。
“现在你两人都成了自杀的冤魂了,他寿终正寝的福报就这么挥霍掉了。”
我说完,封兰又哭了。这女鬼哭真不怎么好听,女人哭我都不喜欢,更何况女鬼。
“先别急着哭,一会儿再哭我”我说道,“但现在有一个好处,曾先生这个胎是个阴胎,所以有阴胎血在,而我如今有个朋友有纯阳血。所以我可以超渡你们二人,并且给你们结个阴阳血谒,这样来世你们只要能见到彼此就会被彼此吸引,也会认出彼此来,可以再续前缘。”
这阴阳血谒可是难得的东西,这两人大概是真的真情动天了,不然这玩意儿我还觉得是《道盅双修》里跟龙盅一样存在的玩意儿呢。
传奇得很。
“真的吗?”两人同时看向我,都一脸惊喜的表情。
“真的,但你们现在让人家痛失爱子了,这欠的债是要还的。”
曾凡根无奈的转头,此时医生已经出来了,抱着死婴跟家属正在说话。
还好,大人保住了,不然一尸两命,这两人的罪孽更重了。
“所以,如果你们想要结血谒的话,那就要还了这夫妻的债才行。”
产妇已经被推出来了,我点了那女人的天眼,让她可以看到曾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