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额头的汗胡乱的抹了一下。看着对面仍在闭着眼,紧皱着眉头的张开远,我知道他现在也并不轻松。
控制周天功的行气来到丘脑处,没了同伴的蛊虫身体的蠕动稍微减缓了一些。
再次结印,念咒。召唤出行气版的迷你傲天雪。
丘脑又称背侧丘脑,是间脑中最大的卵圆形灰质核团,位于第三脑室的两侧,左、右丘脑借灰质团块(称中间块)相连。
丘脑是感觉的高级中枢,是最重要的感觉传导接替站。来自全身各种感觉的传导通路(除嗅觉外),均在丘脑内更换神经元,然后投射到大脑皮质。
说白了就是接受“信号”的地方。
所以如果这里出现了问题,人体也就没有了视觉反应,疼痛反应。
由于丘脑是卵型形状的,体积有比端脑要小上好多,所以周围的神经的分布也更加密集。
没有了端脑的蛊虫,张开远集中精力控制这一只蛊虫就要好上很多,但对专注度却要比端脑的蛊虫要求更为苛刻。
我也将行气版的傲天雪一缩再缩,最后形成了一个针头大小,但“锋利”度却也高于之前。
这次不仅要切断蛊虫与丘脑组织的接触面,还要切断蛊虫附着的不少神经。
整个难度亚于一场高难度的脑部肿瘤手术。
好在有了端脑蛊虫的经验,这次的我与张开远的配合更加精准,在切除过程中没有给于先生的脑部造成一点损害。
相对的,时间上就增加了很多。
当于先生将蛊虫吐出,张开远才放开扶在于先生身上的手,向后坐去,整个人也是大汗淋漓。
如水般青蓝色的道服此时完全被汗水打湿。
周经理此时已经端着碗在旁边等候多时,蛊虫刚一被吐出,还没飞出去两厘米,就被周经理用碗罩住,向上一提碗口。将蛊虫装入碗内。
走了几步,就一个挥臂,将碗和蛊虫扔进了火盆中。
火盆中的火焰“噗”的一声高涨起来,随后就是刺耳的虫叫声。
直到燃烧蛊虫后的黑烟散去,我们几个人才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原地。
于先生也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错,这次不是昏迷,而是睡过去,很快叶先生就出现了鼾声。
看来这个人的体质也是跟其他的人不一样啊。这么一套折腾下来,竟然是睡过去的。
我示意张开远先将它的记忆更改。
下了床,将王明明疲惫的身躯从于先生的身体上拽起,拉上周经理来到了客厅。
等到张开远有些脱力的从卧室里走出来,我和王明明已经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周经理也坐在了对面的地面上。
张开远来到了我左边的空闲沙发坐下,从茶几上端起我给他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四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对于于先生的突发情况,大家都是绷紧着神经在处理,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大家都已经没了力气说话。
房间内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还有于先生的鼾声了。
过了十几分钟,王明明像是缓了过来,不在瘫在沙发上,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嘴上骂骂咧咧的:“TM的,别让我找到罪魁祸首,一旦让我抓住他,我也让他体验体验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不怪王明明生气,这癫蛊着实有些狠毒了,其实我一直在怀疑,到底是谁会对阿达酒店下手。
如果是蛊派的后人就很没有道理。
但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因为还有一位邵先生,他身上的蛊毒没有解除呢。
我让王明明别再骂了,省点体力,现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周经理,还行么?”
周经理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在空中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我又看了看张开远,恰巧两人四目相对,看得出他的状态也恢复了很多。
既然大家都还有力气,那就趁着这股劲,将邵先生解决了,再好好休息。
率先起身,然后伸出手将王明明拉起。回过头,对张开远伸出了手,张开远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对他示好。
看着我的手愣了一下,才将手递给了我。
当我和他的手相握的时候,我向上使劲,将他的身体带起。
从这一刻我对他的排斥没有那么强烈了。虽然依旧不喜欢他那副面瘫一样的脸,但至少张开远的人品是没有问题的。
在给于先生解蛊时那种无形的默契,也让我感觉很舒服。
就像是两个好友之间,无需说得太多,但却可以信任彼此。
当张开远站起身后,王明明也将地上的周经理拉起,四个人相对站着,互相看了一眼。
眼神里有着对彼此的信任,和鼓励。
男人之间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可以表达一切。
走出门,张开远在我的身侧,张明明和周经理跟在我两人的身后,四个人向邵先生的房间走去。
记得当初周经理再提起邵先生的时候,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
因为在这些人中只有邵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在那晚自己喝了酒之后,当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