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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妄一(2 / 3)

鱼郎还是一声不吭,可四象面具却被猪肝脸这饱含怨气的一脚给踢掉了。

宴春还没等把这偷鱼郎的模样看清楚,就见一直死鱼一样被翻来覆去收拾的偷鱼郎突然间打挺了!

他被打成那样都没有什么反应,四象面具一掉,就跟让人扒了亵裤似的,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捂着自己的脸从地上爬起来,发了疯一样地从嗓子里发出尖叫,在一群人的围困之下横冲直撞,许是他发疯的样子太吓人了,那些人一时愣怔,竟然真的让他冲出了包围圈。

宴春还没等给偷鱼郎喝个彩,就见这冲出包围的偷鱼郎直接朝着她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来——转眼就要到她的面前!

宴春:……操!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滑稽,宴春身上罩着的法器,名叫归真,能隐匿身形和气息声音,但这玩意不能凭空把她变没。

偷鱼郎眼看着是要朝着她身上撞,被撞到踩两脚是小事儿,暴露了身形被老娘亲爹逮住事儿就大了!

谁料到隔岸观火,还烧到近前来了!

被殃及的宴春只能咬牙爬起来,迈动她时不时就不太听使唤的四肢,跌跌撞撞地挪开地方,一时间连滚带爬,好不狼狈。

本想着躲开就好,可谁料到她不知道怎么和这偷鱼郎“心有灵犀”了——她朝哪跑,这哥哥就朝哪跑,要不是归真乃是她大师兄送她保命的生辰礼物,是绝对不可能被轻易发现的,宴春简直要怀疑这偷鱼的看到她了准备祸水东引呢!

于是她逃,他追,后面还追着猪肝脸和一干叽哇乱叫的大马猴。

宴春跑了几步,气喘的就要死了一样,本来是钝痛的灵府,开始尖锐地疼起来。

她脚步稍稍一迟钝,紧跟着她的偷鱼郎就十分不客气地撞上了她的后背。

“啊!”宴春短促地叫了一声,法器被触碰顿时失去了作用,她直接被扑倒在地。

她后背上的人似乎也很震惊,跟着倒抽了一口气,毕竟跑着跑着,面前突然冒出来个人,也挺吓人的。

不过两个人都来不及想什么,因为很快他们就像一对儿缠缠绵绵的粪球儿,叽里咕噜滚下了斜坡。

后面追着的大马猴们一见他们滚得比跑得还快,顿时调转方向开始追,喊的动静响彻这一片平时荒芜的山谷。

而就在这一刻,一直试图追踪宴春气息的人,猛地睁开了一双寒星般的凤眸。

他手捏法诀,从室内消失,朝着这处偏僻的山峰掠来——

而此时此刻的宴春,翻滚间腰不慎狠狠撞到了树干上,疼得像渴水的鱼,无声张了下嘴。

然后她就和偷鱼郎一起滚下了一处陡坡,摔在了一片铺满树叶的大坑里面。

腐烂的草木气息钻入口鼻,宴春连哼哼一声疼都来不及,也顾不上去管她身下压着的到底是死鱼还是活鱼,连忙摸进腰侧,抖开储物袋,再度催动法器,将她和偷鱼郎一起罩住了。

就在他们的踪迹消失的瞬间,追踪的人身形在林中一闪,已然到了。

他落地之后,正站在那一群追逐宴春和偷鱼郎的大马猴面前。

白衣曳地,眉目凌厉,开口更是碎玉裂冰一般:“你们在做什么?”

他肩上一只追踪灵鸟栖落,但很快化为灵雾消失不见,失去了宴春的踪迹,他眉头微蹙,看着这一群外门弟子,询问他们是否看到宴春。

只不过他还没等细问,就见这群外门弟子一个个头摇晃的拨浪鼓一样。

“绕山跑……跑步,锻炼身体!”

“对对对对,见过……大师兄。”

“见过大师兄……”

一群人哆哆嗦嗦地躬身见礼,恨不得脑袋和屁股扣在一起的卑微,只因为面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衡珏派首席弟子——荆阳羽。

谁人不识荆阳羽?但是荆阳羽是字面意义上的目下无尘,不可能认识这些外门喽啰。

“你们可曾见过……可疑之人?”

荆阳羽本想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宴春,但一想宴春昏睡十一年,门中新弟子尚且认不出她,这些外门弟子朝来暮去,不可能见过宴春。

“啊?啊……没有没有,谁也没见到,我们就是锻炼!”猪肝脸带头狡辩,毕竟他们欺负外门弟子的这件事可大可小。

要是没人看见就算了,有人见了往小了说是无视门规,往大了说就是残害同门。

尤其荆阳羽可是出名的,比司刑弟子还要铁面无情,现在滚下山的那小子没音儿了正好,要是等会儿吭出声,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定然要因为残害同门被赶下山去。

猪肝脸身后的弟子想说“刚才看见了一个凭空出现的女人”,但才动了动舌头就把话压回去了。

他们何尝不知道这件事的厉害,只盼着荆阳羽快些消失,他们好赶紧下山坡去找那小子……

荆阳羽短暂的沉默,身上威压无声扩散,猪肝脸犹如在烈火之上煎熬,他的姿态又低了一些,喉间被压得阵阵犯腥,恨不得直接跪在地上,艰涩说:“大师兄……我们确实……”

“走了。”

“走了,我天啊……”

“呕……”

有人直接连吓带被威压压的,荆阳羽身形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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