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沟后山上,皇太极眼睁睁地看着二蓝旗溃散,自己的儿子豪格深陷重围,皇家禁卫军只管用大炮轰炸,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最后,皇太极见到那方烟尘中,霹雳般的炮声大作,大股大股的浓烟向高空腾起。
眼前的一幕,多么的熟悉,当年的大凌河之战,大清国的兵马,不同样使用火炮轰开明军的大阵,这就是一报还一报么?
终于,皇太极望远镜中,看到豪格的龙纛大旗倒下了,完了,自己儿子完了!
皇太极呆呆策在马上,猛然一口鲜血喷出,从御马上直直栽倒下来。
早关注着皇太极神情的噶布什贤噶喇昂邦吴拜,大臣英俄尔岱等人惊叫着,乱七八糟的抢上,吴拜身手敏捷,一把抄住皇太极那沉重的,超过二百斤,还要加上沉重盔甲的肥胖身躯。
众满蒙汉大臣团团围住,有如世界未日般的哀嚎:“皇上,皇上!”
尚北喜,石廷柱、马光远三人跪得久了,好容易,皇太极让他们起来。
或许皇太极早先也想清楚了,女儿河之战他本来就是将汉八旗当炮灰,他们能给皇家禁卫军带去一些伤亡,己经很不错了,为了继续招募大明降将,也要摆出千金买骨,礼贤下士的姿态。
尚北喜三人起身后,都是乖巧地缩在一旁一声不响,当然,他们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战场形势,看主子突然喷血栽倒,他们同样扑到地上,哭天喊地的哭嚎:“皇上,皇上,奴才等该死啊……”
同时他们心下惶恐,皇帝身体不佳,现豪格又战死了,日后的大清国……
众清国大臣又是揉胸口又是扯手脚的,随军御医,也是紧急上前,好容易皇太极苏醒过来,却是怔怔流下泪来:“……虎口,朕的虎口,你就这样离阿玛而去了……”
众满蒙汉大臣团团跪着,惊天动地的哭嚎:“皇上节哀顺变,万望保重龙体……”
皇太极只是神情悲痛,忽然,他看到山下,二白旗的旗号向这方过来,还有镶蓝旗等,猛然,他的双目恢复了锐利,他挣扎道:“扶朕起来……快,扶朕上马……”
众臣都是惊劝道:“皇上龙体有恙,万万不可轻动!”
皇太极怒声道:“扶朕上马!”
他说得急了,又是剧烈咳嗽起来。
各清国大臣无奈,只好七手八脚,又将皇太极扶上马匹,不过稳妥起见,他们全部聚到皇太极身旁,免得他再次摔落马下。
很快的,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蒙古四旗固山额真,伊拜、苏纳、吴赖、扈什布等人,到达了宋家沟。
看着他们,皇太极面无表情,多尔衮、多铎兄弟,则很注意观察皇太极的脸色。
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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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主,还有各蒙古固山额真向皇太极请罪,言及豪格可能的身死,皇太极脸皮不住颤动,他用绸巾捂住口鼻,不时或轻或剧烈的咳嗽。
“奴才等该死,让肃亲王身陷重围。”
多尔衮总结发言,在地上用力叩头,神情比皇太极还悲痛数倍。
他声情并茂的发言,引起周遭众人一片号泣,皇太极看着他,只是不发一言。
不过多尔衮随后之言,却让皇太极持着望远镜的手轻轻一颤。
“女儿河之战,大清折损颇多,为免继续丧失更多兵马,动摇大清国本,奴才泣血进谏,请皇上班师回朝。”
多铎连忙道:“奴才赞同睿郡王之议。”
几个蒙古固山额真互视一眼,也都是叩头道:“奴才等附议,仁圣皇帝,这仗,真的不能再打了。”
皇太极森寒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又投在济尔哈朗身上,淡淡道:“郑亲王,你怎么说?”
短时间不见,济尔哈朗己经如老了几岁一样,豪格的死,对他打击同样非常大,他叹息道:“皇上,锦州之战,我大清己无取胜可能,为免各旗更大损耗,奴才也觉得退兵为好。”
皇太极心中冷笑,他知道,济尔哈朗对自己是忠心的,一片丹心,也是为了大清着想,只是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言论,却是在力助多尔衮、多铎兄弟!
自己力排众议,苦心孤诣,数年之前,就在谋划锦州之战,眼下这样损兵折将,大败而归算什么?就算自己身体支撑得住,待回到盛京,各方怨恨之下,自己这个皇帝也做到头了。
不,决不,朕决不!
就如落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皇太极最后的希望,就是二黄旗的杏山之战。
由于离得远,那方的战情战报,比先前女儿河之战还模糊不清,只几波哨骑回来,报称二黄旗主阿山与拜音图,正在激烈攻打杏山各处,特别着重攻打皇家禁卫军的长岭山。
如果此时退兵,二黄旗前功尽弃,自己更是前功尽弃,自己儿子豪格,真是死得毫无价值了。
更别说现在去召回二黄旗的兵马,己经晚了,只有等待,希望那方有好消息传来,如此,若能攻下杏山等处,截断明军后路,将他们一鼓全灭,便是大清损兵折将,也是值得的。
明国九边精锐尽汇于此,特别让自己深恶痛绝的明皇太子在,一鼓全灭后,明国日后再没有可战之兵,此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