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漆十三与锦衣卫百户刘本深匆匆进来。?作为原武威城锦衣卫,在武威保卫战中抓捕鞑靼细作,为武威保卫战立下大功。考虑到他的本事,张羽保荐他为武威锦衣卫百户。专门负责武威的反谍报事宜,严防各类奸细,特别应对清国方面的刺探。
刘本深本是野心勃勃之辈,久居锦衣卫之内,自然有他的手段。不过情报处初立,相关人手训练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到位完善的。布局整个宣府控防,仍需要时间。
两日前宣府各城出现停课停市浪潮后,刘本深就奉张羽之令监控探刺,漆十三和刘本深到大同向太子殿下做了汇报此时他们匆匆而来,想必有重要的情报和太子殿下的指示。
对于刘本深此人,将军府众人其实不怎么喜欢,其平日沉默寡言,一双眼睛总闪动着阴沉的光。与众人在一起时,总习惯站在房间的暗处。别人一览无余,他则在幕后偷偷观察什么,在他面前,大家似乎没有秘密可言,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此时站在张羽面前,他也是面无表情,缓缓禀报自己刺探所得。停市以李万山为首,联络各城商贾合议为之,其侄便为原紫荆关总兵,现宣府都司指挥使副提督李光沫,是否李光沫幕后主使,下官仍在侦哨之!”
“停市所谋者众,下官疑宣府管粮通判郭士同,延庆州知州吴植,怀来守备黄昌义,延庆守备陈恩宠,靖胡堡守备宋佳选,周四沟堡操守陈钦鸾,黑汉岭堡防守丁方明,刘斌堡防守郭才荣诸人皆有参谋,其策声东击西,以败将军严查边关之举。”厅内各人动容,有这么多人密谋参与。
“停课以延庆州冠山书院学正曾尤贤,延庆州知州之子吴略为首。经下官侦测,疑吴略新纳之妾万梅儿为清国细作,相关谣言,下官以为其女散布!”
“万梅儿此女,曾为于三火旧识”。张羽的手颤抖一下,赵信榜喃喃说了句:“不会吧。”
堂内鸦雀无声,只余刘本深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继续回荡:“弘治十年正月,于三火与万胜和米店郑娘子成亲,万梅儿消失在武威城,去年年初,现身延庆州内,因其美貌,被吴略纳为妾室。疑其因爱生恨,期间被清国收买。”
堂内众人集体松了口气,刘本深继续说道:“下官又疑曾尤贤之子曾复扬为清国细作,下官己经窥得曾复扬与万梅儿往来密切,行迹可疑。宣府之怀来,延庆,永宁各城,各官各将,商贾之辈,诸多通虏嫌疑,下官正在排查。赵信榜吸着气道:“不会吧,宣府有这么多奸细?那曾尤贤好象是延庆州的学正,虽然以吝啬出名,也算是德高望重,他的儿子......会不会刘百户搞错了?”
刘本深对张羽施了一礼,说道:“清国狡黠异常,最善细作,后金之时,就不惜重金豢养谍工,专修蛮子城一座,以为谍间之用。初以李永芳为头目,后以其婿武长春任之。其作或为商贩,或为僧道,或为丐流,或为百工,间细广布,无孔不入。”
“后刘保、武长春诸人被东厂辑拿归案,凌迟处死。”?堂内众人都沉默了,清国细作竟如此猖狂张羽站起身来,在厅内来回踱步,他微笑道:“好啊,又是停课,又是停市,这声势闹得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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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是为了他们的私利,好方便他们资敌卖国。”
张羽微笑道:“他们以为我不敢动手?”
张羽的话让众人一惊,这举动是不是太大了些,武威刚刚有一点起色,如果手段过于激烈,惟恐不利日后治理。
将军府幕僚秦轶说道:“将军,依学生之见,不若只惩数人,余者宽释,如此,也不过于得罪宣府士子及商人,日后有个转圜的余地。此也可显将军仁慈之心怀,毕竟停市停课不比当年之匪乱,碍难严究。”
幕僚叶惜之也说道:“依锦衣卫的名册来看,宣府大部官将,商贾,都有参与阴谋。密谋者众,许多都是宣府有影响的人物,是不是选几个人,杀鸡儆猴?那李万山是都指挥使副提督李光沫的族叔,依学生看,此人暂时……”
张羽淡淡说道:“秦先生与叶先生过忧了,我有太子殿下和三边总督撑腰,漆十三和刘本深带回太子殿下的旨意,刘百户的名册是谷大用公公提供的,紧急情况可以到三营屯向韩团长求助,我还惧区区几个跳梁小丑?”
他缓缓环顾众人:“不施霹雳手段,怎显菩萨心肠?宣府积弊日久,只有雷霆之势,方能破开云日,还宣府之朗朗乾坤。”
他提高声音:“要杀,就挑商贾势力最甚者杀!要杀,就挑文人中声名最甚者杀!要杀,就挑武人最众者杀!我就是要让宣府所有军民百姓看看,敢与我们将军府作对,是什么样的下场!”
张羽的话听得众人热血沸腾,也是,自己还是瞻前顾后了些.比不上将军的气魄。
我武威军一路杀来,面对鞑靼都取得胜利,尸山血海都经历过,又怕过谁了?众人相顾而笑,跟在将军身后就是痛快。
叶惜之高声道:“我武威军雷霆举动,需师出有名。”
张羽轻描淡写说道:“一众停课停市者,资虏通奴,卖国!”
他喝道:“我命令!”
立时厅内众人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