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6年(弘治十九年)8月14日形式越来越急迫了,金宏弻不得不决断了。
依金宏弻的脾气,杀了任士洪也无不可。但是任某人是朝鲜朝廷大员,燕山君的宠臣杀了任士洪更坐实了“废死尹氏”的罪名,这本是燕山君和任士洪欲加于金宏弻之大罪,不是给人口实吗?不造反也是造反了。
对任士宏逆来顺受,更不可能,任士宏已经举起屠刀,据说还是后金提出的议和条件,不杀金宏弻,朝鲜无法与后金议和。“议和”是朝鲜的当前大计,所以他是非杀金宏弻不可的。
真的就应了那密信的话,只有一路南下,到大明躲避。即便如此,是否遂了任士洪之心还未可知?
金宏弻和他的亲信们最后商议的结果是:金宏弻给朝鲜朝廷发一封奏折,说明事情原委,特别点出对后金议和是宠惯贼寇的行为,绝无好结果金宏弻决定一路南下到南京。
明朝有两个都城,这在历史上是很独特的现象。永乐十九年(公元1421年),明成祖迁都北京,改南京为留都。南京除了没有皇帝之外,其他各种官僚机构的设置完全和北京一样。南京所设立之六部称“南六部”,虽同有一套职官,但多安置闲散退休或被排斥的官员,其职权远不如北京六部。所以,南京各官自成一种势力,与北京明争暗斗,两京官员迭为消长,操纵朝局。这是明代的一种奇特现象。南京有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有实权的部门,像南京吏部、兵部、守备太监、操江提督、锦衣卫的南镇抚司等,其他都是虚职。
任静武到达海通城(金州海外西南),随即传金宏弻到海通城。
八月十七日?事急矣金宏弻传令安排船只,做好出海准备。金宏弻的一举一动都在金州的林老板的监视之中。
任静武催促公文又到并要求他们立刻回朝鲜,金宏弻不得不行动了。当日将随行物品搬运上船,家眷和随行家丁同时上船安置就绪。 ?八月十九日凌晨,金宏弻传令:到中午时分,派人到金州府中大堂上,留下公文。金宏弻带着留在金州的朝鲜官员登上朝鲜忠于他们的朝鲜兵船,悬挂出朝鲜旗帜,卯初(凌晨5点)拔锚起航南下,连同护送兵船共10艘,组成临时舰队,取海路然后直航青岛。
金宏弻的战舰不是很多,这10艘船几乎是金宏弻的所有家底了。由于后金基本没有海上力量,所以不必害怕后金的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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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静武得到金州官府送来金宏弻出走的消息已经是中午时分。金宏弻已经走了三个时辰(6个小时)了,而且是一路向西偏南(青岛方向),风向侧风,已经走出数百里了。
任静武气急败坏,手中的精致茶杯摔得粉碎,海通城在金州半岛(辽东半岛)的西侧,金宏弻从半岛东侧出海向南航行,任静武要追必须绕过半岛,这又增加了100多里。多快的船也追不上了。虽然任静武事先在西南边布置了六艘兵舰,是用来防备金宏弻逃跑的。那只是防备金宏弻狼狈逃窜,而不是有计划的逃跑。海通城水军的船只、装备强于金宏弻水军,但是士兵的战斗力是比不上金宏弻朝鲜朝廷水军的。如果用六艘对十艘兵船绝对是败仗。
任静武的判断很正确,金宏弻的十艘船一出海,就碰上了预先埋伏于此的六艘战舰。这六艘战舰上,挂有朝鲜海通水军的旗帜,见来船上有金宏弻的朝鲜水师旗帜就包抄上来,并打出旗号勒令停船检查,这六艘船只有一艘大船,大约500吨,其余都是250吨以下的小船。
这个时代的海战,跳帮作战还是很常见的战法,就像陆战中的拼刺刀。双方的战船都只有部分船只安装了火炮,其他船上仅有手拿弓箭和大刀长矛等待跳帮的士兵。
金宏弻一方的官兵都很气愤,明明悬挂朝鲜水师的旗帜还敢阻拦,真是不要命了。金宏弻的坐船1000吨,另有三条500吨的大船,这三艘战舰是朝鲜水军的主力战舰,都装有数十门火炮,其余也在250吨以上,火炮较少,有的船根本就没有火炮。朝鲜朝廷水师战斗力远强于海通水师。
迎接金宏弻的朝鲜水师提督朴智楠命令战舰排成斜线迎战队形,距离一里(500米)之外不准开炮。红衣大炮可以打八到十里,朴智楠的船上没有红衣大炮,有几门小型火炮,大部分都是1000斤以下的火炮,木制战舰上承受的后坐力有限,这些船只承受不了更大的火炮。这些炮,最大射程三到五里,这些都是铸造的滑膛炮,打出去的是个铁嘎达,能打三、五里不假,没有任何准头,到了一里之内,炮的准确性就有了,攻击力度也大,虽然海战不多,但是,朴智楠经常打仗,知道这些,所以宁可挨上几炮,也要等近了再打。
海通军一方很嚣张,也许仗着任静武的上官命令,也许是任静武派来的人不懂海战,明明处于劣势,还是把六艘战舰排了个倒雁翅阵型,包抄着就冲上来了。好像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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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漏网跑掉似的。双方对面行驶很快进入了五里以内,海通水师一方先开火了,随着“轰!轰!”的炮声,炮弹在前方落水,激起冲天的水柱,显然开炮太早了,射程不够,看来对方也没有红衣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