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成垂着头,“我听了那女子的主意,主动找了张南柠,我对她送花示爱,几次三番后她信了我。”
“我一直给张南柠洗脑,是想张南柠给谢惊瑜多戴绿帽,害他有污点,只是那时的张南柠并不买账。”
“那女子给我搭线,我认识镇上好运来的东家,后来,我跟何公子混熟了,我开始在何公子面前说了谢惊瑜的很多坏话,多次后,何公子答应替我出气。”
“我们商量好后,跟踪谢惊瑜,知晓他的行踪,在谢惊瑜到镇上那天,我们几人早早跟在他的后面。”
“然后在谢惊瑜出了书店门口后,有个女子假装撞了谢惊瑜,污蔑他是大色狼,污蔑他毁了她的清白。”
“我和何公子适当的出现,何公子说犯流氓罪的人必须上公堂,我不知道何公子怎么跟县令说的,只知道到了公堂后,审都没审。”
“那县令已经拍板定案,他判谢惊瑜有流氓之过,判他不配有功名在身,便除去了他的秀才之名。”
“谢惊瑜不是秀才了,我不想再接触张南柠,那个女子又找到我,她说谢惊瑜能考上秀才一次,就能二次三次无数次,他始终会压我一头。”
“我那段时间,天天睡不好觉,梦见的全是谢惊瑜又中秀才了,中举人了等等,我又嫉妒了。”
“然后我又再一次听了那女子的主意,又跟张南柠开始有来往,我一直给她灌输等我高中之后,肯定会娶她那类哄人的甜言蜜语。”
“她信了,她听了我的话,对我们西河村的未婚男子暧昧不清,已经让谢惊瑜的头上有了一片绿草原。”
“我觉得这样够让谢惊瑜蒙羞有污点了,那女子又找到我,她说只让谢惊瑜头上一片绿,这种小事根本伤害不到他。”
“他可以跟张南柠和离,和离的男子不会有污点,一样可以科举,我又一次听了那女子的主意。”
“在谢惊瑜去考试那天,我好奇那女子做了什么样的局,然后我就带着张南柠在谢惊瑜去考试的路上,偷偷的跟着他。”
“哪知在半路上时,我们被打晕了,等我们醒来后,发现谢惊瑜躺在血泊之中,身上腿下全插着刀,尤其腿,伤得最严重,一看性命难保。”
“我和张南柠被吓着了,赶紧抬谢惊瑜去镇上找大夫医治,等我们到了医馆,却发现排满了人,一家一家的找,发现每一家的医馆,生意都火爆排长龙。”
“我们怕谢惊瑜嗝屁了,然后带着他上县城上府城,结果发现那里的医馆同样火爆。等我们再次返程回镇上,找到医馆的大夫,大夫说最佳时机过了,让我们听天由命。”
“我们一听吓坏了,如果不是我们两个带着谢惊瑜东跑西跑,可能他不会有那么严重的生命危险了。”
“然后我们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馆,拖人带了口信给谢家,谢惊瑜几天几夜在抢救,我们几天几夜不敢睡,在医馆旁边守着。”
“在知道他度过危险期了,我们才敢回家,后来得知谢惊瑜救回来了,他的腿却留下了残疾,他成了残废。”
“本朝有律法,凡身有残疾者,不得科举,不得入朝为官。谢惊瑜腿残了,我不用再担心他抢我的秀才之位。”
“可我还没开心两天,那女子又找到我,她这回不是帮我出主意,是想我毁了张南柠,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她就在各位族老面前告发我,让谢惊瑜他们知道我做的坏事。”
“我怕进祠堂挨鞭子所以听了,我经常在张南柠耳边说谢惊瑜的坏话,埋汰老谢家一家子老弱病残,还有她的两个孩子。”
“她被我说动了,开始隔三差五地在整个西河村闹,到处得罪人。甚至时有时无的虐待她的孩子,天天往我家跑,还叫其他男人来我家干活。”
“写情书是我做的,那一夜情的事情确实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第一眼看见张南柠躺破庙里,就确定她犯了不守妇道之罪,还轰动全村的村民,推着张南柠去浸猪笼。”
“我承认自己是嫉妒谢惊瑜,从而做了些坏事,可我没有那杀人之心没那个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把张南柠活活害死的想法,不然我天打雷劈。”
谢文成说完这段长长的一段话之后,头颅低得跟地一起。
他都说出来了,心中轻松了。
做了那种事他被罚鞭就鞭了,他不想害死人。
害死了人手上沾了血,他的科举之路肯定断了。
谢母早已经流满眼泪,一贯娇弱的温柔母亲,突然间大爆发,冲到谢文成跟前一顿爆打。
“我打死你打死你,我家惊瑜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嫉妒他是秀才,你就可以一再的害他吗,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害得有了腿疾断了前程,我打死你……”
她的惊瑜,她的儿子……
原本有个前程似锦的前程,可都被他人的嫉妒之心给毁了。
为人父母者,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平平安安。
谢惊瑜出事故那回,是他们二房的噩梦。
他们得知儿子出事了,去镇上却被通知儿子有生命危险,抢救了几天几夜才度过危险期,人救回来了,腿却落下了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