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一手搂住夜九冥的后腰,担忧的看向他,他竟是连站都站不住了吗?
“定北侯府的事,你们无须插手,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朝廷可不养废物!”夜九冥的语气依然威严肃冷,无人胆敢违逆。
“臣等告退!”大理寺少卿、京兆府尹,刑部尚书三人行了礼,便赶紧起身低头退下去了。
夜九冥见他们三人带人走了,他便冷声说一句:“回府!”
静客和溪客忙前头开路,一路互送王爷喝夫人离开这龙潭虎穴。
甘棠力气大,倒是扶得住夜九冥,可他的气息紊乱,嘴唇都是煞白了。
“目视前方,别看本王。”夜九冥虚弱的低声道,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了。
甘棠忙看向前方,与夜九冥看似暧昧的搂搂抱抱离开定北侯府的主院。
夜廷追出来时,仅只能看见儿子一个背影了。
夜子昂也追了出来,盯着夜九冥背影消失的方向,愤恨的握紧拳头道:“他敢毒害我母亲,我绝不会放过他!”
夜廷只偏头看了次子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回了主院。
凭这名江湖女子跑回来救他夫人的举止来看,对他夫人下毒之事,非是夜九冥主使人下
的。
夜子昂愤恨的咬牙切齿,俊秀的脸庞扭曲到狰狞道:“夜九冥,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匍匐在我脚下跪地求饶!”
哼!看到时候你还怎么嚣张!
……
离开定北侯府,上了马车,夜九冥就撑不住了。
嘴角溢出一丝血,夜九冥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人也虚脱的倒在了甘棠怀里!
“夜九冥!”甘棠一手抱住他,一手取出怀中一个药瓶,一次喂他吃了三颗避毒丹,却也仅能缓解他体内的奇毒。
夜九冥服下避毒丹,望着一脸担心他的甘棠,苍白的唇瓣轻启道:“定北侯府的人……不能死!”
“我知道!”甘棠在跑回去救人时,就把许多事都想清楚明白了。
“百姓是水,本王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夜九冥笑望着甘棠说:“所以……定北侯府的人,不能死。”
“他们不能死,你也不该任由他们这样毒害你啊!”甘棠情绪很激动,她的手指甚至都因为气他而微微颤抖。
夜九冥见她如此生气,他便是开心的笑说:“甘棠棠,你和本王说说,你都清楚……明白了什么?”
甘棠见他故意岔开话题,她也顺着他道:“你原是武将,
兵法谋略你自是通晓。可武将的性格中有个缺点,能直走,绝不拐弯抹角,这是入朝摄政的的大忌!”
“嗯。”夜九冥很欣赏自家夫人的冰雪聪明,眼明心亮。
甘棠为他擦着嘴角血迹,继续说:“所以,你为了迎合朝中局势的诡谲多变,定然耗费了无数心血。可毕竟你摄政没有几年,应对起朝臣中盘根错节的关系,必然也是步步谨慎,唯恐被他们抓一个大把柄……让你万劫不复。”
夜九冥欣慰的笑了,虚弱道:“你说得对,天启皇朝以孝治国,若是定北侯府满门被灭,这黑锅扣在本王头上……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本王堵不住!民怨沸腾,逼迫本王交出摄政之权……本王纵有万夫莫敌之力,也拦不住天下百姓群起而攻之!”
“所以你就忍受他们欺凌你?任由他们一次又一次伤害你,你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里咽?”甘棠本以为他仅是一人之下的摄政王。
如今方知,摄政王这样的高位也有骗人的,摄政王不一定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傻瓜,唯有无牵无挂的摄政王,才能肆无忌惮。”夜九冥握住她一只手,放在心口上,对她笑
说:“可本王肩负重任,在皇帝未能坐稳皇位之前,本王不能失去摄政之权。”
甘棠明白,先帝对他恩同再造,他便忠心不二,势要完成先帝遗愿。
“本王累了,想睡一觉,你别放开本王……”夜九冥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一手搂住了甘棠的腰肢,头枕在了甘棠腿上。
甘棠拉过车中一条斗篷,盖在了他身上,他的身子很冰冷,这是避毒丹服用过多的弊端。
可她也没有办法,暂时无法做出解药,他不服用避毒丹,会死!
“甘棠棠,行刺你之人是谁,本王已知晓……却不能立时为你报仇,抱歉。”夜九冥双眸闭合,虚弱的向甘棠道了歉。
甘棠刚想问他是谁,他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溪客在马车外小声道:“是傅太后的娘家侄女,丞相府的那位安定县主傅卿语。”
“傅卿语?”甘棠不记得她有得罪过这个女人。
溪客叹气道:“傅卿语,思慕王爷多年,可王爷不喜欢这个虚伪的女人。当年傅太后强行赐婚,也被王爷手中的先帝遗旨挡回去了。”
“所以,傅卿语是因为近日来赤龙城的谣言,便嫉恨上了我,买凶刺杀我两次?”甘棠当时
还以为是她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