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为了她的脖子,以及脖子上的脑袋,她选择了,不反抗了。
夜九冥见她乖乖不动了,他才收回勾着她细白玉颈的手,一手揪着她斗篷的兜帽,一手指着梳妆台问:“上面都有什么东西?”
“菱花镜,妆奁,梳子。”甘棠说的是还存在于梳妆台上的东西。
“妆奁里有多少首饰?”夜九冥这话说的可有点咬牙切齿了。
甘棠沉默许久,才一脸茫然道:“我不知道!”
她又不喜欢这些首饰,都是娘给她准备的,她平日里也就随手拿一个簪头上,她哪知道有多少东西?
夜九冥要被自家这个傻媳妇儿气死了。
甘棠见夜九冥凶神恶煞的俊脸都要扭曲了,她立马道:“你帮我找回来,我自然就知道有多少东西了!”
这一次,她一定把东西记得清清楚楚,再也不会回答不上来他让她说的东西了!
夜九冥拎着她,让她上床休息,床上被子也被扯乱了。
南衙十六卫,这是在搜人,还是在抄他们的家!
甘棠忙拉被子盖上睡觉,这个男人阴沉爆戾的样子,真吓人!
夜九冥负手立在床边,与甘棠大眼瞪小眼片刻后,便转身拂袖
离开了。
甘棠一抬手放下罗帐,翻身面向床里头,裹被就没心没肺的睡去了。
夜九冥出了堂屋,进了东偏房,果然,也是一团污遭!
南衙十六卫,本王要扒了你们的皮!
……
过完年初五,玉映楼于年初六开业。
开业第一批老客户,消费满一百两者,赠送一朵绒花。
这批绒花,自然也是过年无事时,甘棠自己在家做出来的。
以茶花、梅花、水仙花为主。
楼下大堂中,靠窗一桌坐坐着两个年轻人。
一人青山儒雅,手中握着一把墨竹折扇,题诗曰:萧萧落日风,淅淅清秋雨。满目岁寒情,相看不能语。
一人墨衣箭袖,右手边桌上放着一把重剑,他饮酒一杯道:“南衙十六卫,这一次可是大换血了。”
“这也是石槐他们作死,搜人就搜人,却还敢借机敛财,抢的老百姓多了,自然也就民怨沸腾了,摄政王岂能轻饶了他们?”青衫儒雅的男子折扇轻摇,倒是十分惬意。
“南衙十六卫?”甘棠在柜台后,拨算盘的手一顿。
有位客人来结账,看着甘棠身后货架上的锦盒,笑脸盈盈道:“甘老板,那个能不能卖我
一个?”
甘棠收了银锭子,又找了碎银子放在柜台上,歉意道:“这些东西只我一人做,没有几个,卖不了。”
客人收了零钱,颇为遗憾道:“我妹妹挺喜欢你们玉映楼的绒花,之前我得了一朵送我夫人,让她看见了,可是闹了一场。”
甘棠瞧见他手背上有抓痕,想着他也是常客,便从货架摆的锦盒中拿了一朵水仙的绒花,送给了他。
“甘老板……”对方接了这朵小巧精美的水仙花,便是感激笑说:“多谢!”
甘棠但笑不语,继续收另一位客人的饭钱,也与对方聊起了一些生意。
之前哪位得了水仙花绒花的客人见甘棠忙,也就一拱手告辞了。
这位站在柜台前的客人,与甘棠说:“我儿子成亲设宴玉映楼,我希望每一桌客人都能得一朵绒花。”
甘棠却是歉意道:“秦老板,这恐怕不行。您定了十桌,一桌十二人,酒菜茶点加在一起,大概是一百五十两一桌,若是我们玉映楼一桌送出十二朵绒花,那可是就亏大了。”
“这绒花有这么值钱吗?”这位秦老板是米行老板,走运发了家,老脱不了土财主的本性。
甘
棠淡笑道:“秦老板不妨去外头打听一下,玉映楼送出去的绒花若是转手卖了,一朵的市价,可是已到了十五两一朵。”
“这么贵?”秦老板真没瞧得上这绒花,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贵!
“物以稀为贵,玉映楼只送不卖,绒花自然就变得珍贵难得了。”甘棠根本就不在乎拿绒花赚钱,她就乐意当赠品。
秦老板一想也是,若是一朵绒花市价已抄到十五两一朵,一桌送出十二朵,玉映楼可是要血本无归了。
甘棠也不想坏了这桩生意,便出了个主意:“秦老板,咱们何不来个抽奖?”
“抽奖?”秦老板闻言一挑眉,好整以暇的听她往下说。
甘棠说的这个抽奖,限定数量的奖品是绒花,安慰奖是一人一颗彩蛋,也就是松花蛋。
“你们要一人送一颗松花蛋?”秦老板眼放精光,觉得这也可以啊!
甘棠却是淡笑道:“秦老板,一桌我只能免费送你两颗彩蛋,其余的彩蛋,需要您自己买。”
十桌一百多个人,这么大的数目,她哪里送的起?
秦老板虽然有点不满意甘棠这么抠门,可他这人好面子,又是娶的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