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语馨出来的目的便是买铁,可钟大当家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坐下来谈,钟大当家却绕着说话,就是不与冯语馨谈生意。
“钟大当家想怎样,还是只说吧!”冯语馨耐心用尽,没时间与他谈天说地了。
钟大当家笑道:“在下不过做点小买卖,怎敢有什么想法。
我是想留老太君多住几日,尝尝我山中的野味。”
冯语馨点点头,“明白了,你要求与当家人谈买卖,便是想留我下来?”
蒋魁瞬间变了脸,“钟大当家,别开玩笑,若是老太君有丝毫闪失,信不信虎啸关铁骑平了你的山头!”
钟大当家笑的更大声了,“我怎能留住老太君,更不敢怠慢。”
“谈生意就好好谈,你究竟什么意思?”冯语馨不担心他敢乱来,只是烦这人磨叽。
“老太君好气魄!”钟大当家朗声道:“没别的意思,咱这小地方,实在太多人觊觎。
钟某想求个安宁,请老太君坐镇几日,让我扯着虎皮做大旗罢了。”
蒋魁道:“你想投靠虎啸关,还是想送份子给老太君啊!”
“钟某私心重!”钟大当家抱拳道:“舍不得这金银满山。
只想用用虎啸关的名头,不知老太君可愿为钟某保价?”
冯语馨端起茶碗,看着里面沉浮的茶叶问:“什么价钱?”
钟大当家朗声大笑,“不会断了虎啸关的铁用。”
“你每年送我二十车铁,我对外宣称,你这里有我的股份。”冯语馨标出价码。
蒋魁点头道:“是个公道价。”
钟大当家却笑着摇头,“老太君既然来了,多住几日便好,何必让我破费。”
“铁公鸡一毛不拔?还想借我的名头?”冯语馨笑了,这人该不是异想天开吧!
钟大当家冷笑道:“老太君可相信,我有本事留你不走。”
冯语馨笑着点头,“咱们来谈谈生意吧!这一趟,我想先定四十车铁。”
四十车铁差不多有十六吨铁,在这里大量买卖生铁,不按斤数计算。
一车差不多八百斤到一千斤的样子,生铁中有杂质,提炼后大概能剩五百斤左右。
钟大当家点点头,“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老太君大可放心住下来。”
冯语馨站起身,“买卖谈完了,我想四处看看,游玩一番,可好?”
“老太君请便。”钟大当家起身抱拳。
冯语馨笑着点头,让人去请景太医,很有闲心的去游山玩水了。
蒋魁等到冯语馨走远,才冷着脸训斥钟大当家。
“你这是作甚,留一个老太太下来能干啥!什么要挡箭牌,我看你是疯了。”
钟大当家叹息一声,道:“入冬前这几日,是我大量出货的时候,留老太君下来,能保证这批货安全啊!”
“别让我知道,你究竟耍的什么阴招!”蒋魁拂袖离去,对钟大当家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山中风冷,冯语馨走了半个寨子,就被景太医劝了回去。
“你想怎么办?”回到屋里,景太医才敢问出心中疑惑。
冯语馨太淡定了,一点不像受了威胁,这不是她的脾气。
“我本就是出来玩,多住几日能怎样,反正吃住不花钱。”冯语馨笑着耸肩。
景太医知道,这里被人监视着,见她眼中没有气切,便安心了许多。
冯语馨突然大大叹了口气,“唉!可怜那些劳役,都是百姓家的孩子。
好端端的送来,饿的皮包骨回去,不知家里怎么心疼呢!
我也是有儿孙的人,最是看不得这种事儿。”
花嬷嬷顺着她道:“是,老太君心善,其实奴婢看了也心酸,就是没法子啊!”
冯语馨声音不大不小,说道:“咱带的银钱还够吧!拿出一些,卖几头猪,鸡鸭都买些。
哦,再买些粮食,总得让他们回去前,吃饱了,养壮了才好。
唉!刘兴贤把人送来,若是送回去累病一两个,可就造孽喽!”
花嬷嬷应声道:“那奴婢取五百两银票,让大奔去买肉买粮?”
“不用,给钟大当家送去,让他的人帮着安排。”冯语馨接着一声声叹气。
景太医眉头皱起,总觉得冯语馨心思不单纯。
五百两银子,买猪肉,鸡鸭,粮食,足够劳役们吃半个月了。
可惜冯语馨两日后去看,劳役们又过上了吃不饱,喝汤水的日子。
“再给五百两,告诉钟大当家,别太小气,给人饿死了,是损阴德的。”
冯语馨难得说话带上了诅咒。
这么小气的矿主,冯语馨真是服气了。
发善心的银钱都要克扣,他咋不去把石头榨出油来!
冯语馨花了一千五百两,才让劳役连着半个月,有肉吃,有鸡汤喝。
中间还吃了几顿羊肉,每次饭抬出来,冯语馨的亲卫们,都要站在旁边喊,这是老太君慈悲,赏你们的肉食。
住了半个月,冯语馨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去找到钟大当家。
“我要的铁准备好了吗?”冯语馨好似忘了那场谈话,只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