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要去哪里?”何氏伸手扶住了她,傻乎乎的问。
我去哪里?我的位置让那婆子给占了,我出去溜达!
“园子里准备好了?我们去园子赏花吧!”冯语馨压下心底不悦道。
叶老夫人板着脸问:“可是客人都到齐了?”
何氏正要说话,冯语馨先开口了,“差不多了吧!”
“山哥儿媳妇,如今山哥儿没了,我得说你几句!”叶老夫人沉着脸。
非常严肃的教训道:“你已经是娶孙子媳妇的人了,怎能如此不稳重!
客人没到齐,你是主家,怎能不候着!你这等待客之道不成啊!”
冯语馨被气了个倒仰,我还没发作,你来了个先发制人是吧!
“是,您老说的对!我还知道一句话,叫做客随主便,还知道人离乡贱!
更知道,入乡随俗,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的道理。”
何氏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好,母亲脾气上来,可别把老太太气过世了。
她紧着给邵佩蓉打眼色,可亲娘乐呵呵的看戏,压根没打算帮忙救场。
傅老夫人倒是想出面说话,可她是商户身份,出头未免身份不够!
冯语馨冷眼看了一圈,缓缓说道:“各位曾经都是有权势的夫人,老夫人。
可这世道不让人好好享福!我想问问,这世道是边关百姓造成的吗?
是我楚州府地造成的吗?还是我们做了对不起诸位的事了?”
叶老夫人冷着脸道:“冯氏!老身说你两句,怎么,还说不得你了?”
“你能说,你想说什么都行,谁让你年纪大呢!我教导家中晚辈,一定要尊老。
我尊重您,让你坐在上首训话,可不代表我要对你言听计从!”冯语馨语气更坏了。
走到邵佩蓉身边坐下,伸手要了碗茶,轻轻抿着喝。
“好!好!好!既然不欢迎老身,我们这就回去,再不敢登贵府大门。”叶老夫人站了起来。
冯语馨朝着媚儿点了一下头,“您老还是坐着吧!”
“你!放肆!”叶老夫人被媚儿按着坐下,气的脸色都变了。
冯语馨道:“给老夫人那清心醒脑丸来!还有谁糊涂了,我这里醒脑丸多的很!”
“冯氏,你......”叶老夫人捂着心口,似乎真要不行了。
景妙春笑着上前,“小女不才,粗通医术,请老夫人略抬抬手,小女为你诊脉。”
邵佩蓉道:“这是景太医家的小孙女,医术好的很!还是个姑娘家,最是温柔体贴了。”
在座的都明白了,这位是景家的医女,医术高明,最可贵的是女孩,出入内宅方便。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叶老夫人这年纪了,病痛伴随左右,更不敢得罪景家姑娘了。
景妙春给她诊了脉,抬手在她后颈捏了几下,说道:“老夫人身子康健!”
哦!这我就放心了!
冯语馨玩着盖碗,虽然没茶叶沫子,学着电视上撇着茶水玩,感觉这样很有逼格。
“诸位老夫人,夫人,这里是边关,你们来之前,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可以说,这里是一片伤地,百姓不是不懂道德礼教,是没办法遵循。
就拿嫁娶婚事来说,你们是无后为大,还是守孝为重?”
叶夫人冷声道:“老太君这话说的可笑,天地君亲师,自然是父母先人为重。”
“哦,那你们可知道,守孝三年,边关百姓做不到!
为了守孝耽误了婚事,可能秋天一场战事,这家就要断了根!
哦,这样一来倒是省事,一家子全灭,倒是不用守孝了。”冯语馨道。
叶夫人反驳道:“自古征战,独子可免兵役,没得做断人香火根苗的事儿。”
“这样啊!”冯语馨点点头,“诸位觉得,我算不算年老?
我的孙儿算不算独子?我们都要上战场,至生死于不顾!”
叶老夫人道:“你是主帅!”
何氏不高兴了,沉声道:“你们以为,主帅有人护着!
母亲半个月不眠不休,坐镇城楼,疲惫不堪还要挥刀杀敌。
母亲身负重伤,却不敢撤出关城养伤,伤重时昏迷几个时辰,醒来连睡上一个时辰都不敢。
我儿更是伤痕累累,就连我的夫君,都累到脱力,强撑着不倒下。”
邵佩蓉冷笑道:“诸位不了解边关,既然来了,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少拿着京城,江南来比照这里人,不要把关内的规矩,往我们身上套!
再奉劝各位一句,若是关内有去处,秋日之前还是避开吧!”
冯语馨点点头,“不是赶各位走,秋季我们收粮,是蛮夷进犯的时候。
你们若是来避难,就不该身处险地,若是有心,留下也好。
但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战事一起,不管你是京城贵公子,还是肩不能挑的公子哥。
只要关城危机,是个壮年男子,都得给我上城楼!”
叶老夫人这次真急了,“你放肆,我们不是你州府军户,你岂敢让我等儿孙上沙场!”
冯语馨把茶碗往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