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程茂要成为妹夫时,陆昌锐觉得程茂憨厚,老实,说话办事一根筋。
对这么个很听话的小兄弟,他乐意护着。
还生怕程茂心眼不够,让人给骗了去,经常让小厮打听着,暗中照顾良多。
可现在怎么觉得那么亏!
听陆昌锐唠唠叨叨的说,冯语馨总结出了一个人生道理。
聪明良善的人最吃亏,聪明又没底线的人,会被大家防备,越走路越窄。
只有傻乎乎的那种人,对人实诚,遇事也不知道多想,一门心思听话照做。
这样的人看着吃亏,可总有聪明人会护着。
陆昌锐聪明良善,从不主动去坏谁,但对外也有防备,心眼够用,遇事总喜两手准备。
冯语馨觉得自己不如陆昌锐,她有现代人的侥幸心理。
总觉得好事不能全遇上,但也不可能太倒霉。
遇事喜欢先往好处想,也是公司里训练多了,心态阳光,不喜欢把人想的太阴暗。
尤其日子一点点过来,不好的人她躲着不见。
可何氏说了,外面有些人看不上她们,还嚼舌根说恬儿的坏话。
这就不能躲着了,有些事必须说明白。
“别吵吵了,这事儿还没定准,让你去查,是要对恬儿负责。”冯语馨道。
陆昌锐脑子都懵了,“查,我倒要看看,程茂凭啥娶我妹!”
凭人家长的高大威猛,你妹妹一眼相中了!
次日一早,程茂带着祖母来请安了。
老太太精神很好,一看身板就挺硬朗,眼尾的皱纹很深,说明这是个爱笑的人。
“给老太君请安,早说来给老太君磕头,可民妇是没事儿,老太君一天多忙啊!
民妇想了几回,不敢打扰老太君,来晚了,请老太君赎罪吧!”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话很是喜庆。
冯语馨不等她跪下,已经双手扶住了她,笑着道:“快别,咱俩年纪相当,你给我磕头算啥!”
“民妇算啥么!”老太太笑道。
两人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相扶着坐下,丫鬟端上茶点,这才寒暄起来。
老太太娘家姓曹,比冯老夫人年长两岁,说话风趣,讲起外面的乱世,也能讲的很乐呵。
她说,外面打乱套了,跟野狗咬架一样,到处都有义军汪汪叫。
山海关外有山匪,还不是一拨,像蒋家和刘家都是大山匪。
蒋家还好,抢的是蛮族的马,转回头卖到南边,赚来银钱在咱这边花,还是咱们得利。
刘家就不中了,专抢富户,吓的那些老乡绅,恨不能把粮食塞老鼠洞里。
这不,刘家又搬来老龙沟了,咱也不道他咋想咧,兴许老龙沟带个龙字?
俺家放牛都不敢往那边走,弄点粮食还得孝敬着,生怕山匪给俺们牛逮住,挨个放血。
冯语馨就说,你看看这边有合适地方没,把牛都拉来,在这边放牛。
曹老太一点没客气,笑着说:“那感情好,得了老太君的话,我回去就让二茂去找找地方。”
冯语馨顺着话问了,“程家人口多不?听说关城房子紧张,两进的院子,现在要四五百两!”
“可不咋地,早年这边的三进院,顶天要三百两。两进的小院,我买那会儿,才一百八十两。”
曹老太掰着指头算,“程家有十四房,壮劳力有二百多。
这几年长工便宜,看见逃荒来的可怜,雇了些人手,这有是二百多口子。
还有我娘家,老大,老二,老三,闺女一家,媳妇的娘家,零零总总算起来......
不行,都来了住不下,别说是老太君,谁也没法安排。”
冯语馨松了口气,总算你知道不能都来,“也是,那边的家业总不能舍了。”
曹老太一拍大腿,道:“对!那就各房头都留下一批,过来个二三百口子?”
这话问的,我怎么知道!
不过,冯语馨还真仔细盘算起来,“就算过来千把口子人,单独给你们设一个村,也就安排了。
我是琢磨牛的问题,咱这边靠着关外,牛肉便宜。
耕牛也买不上价,咱这边能弄到马,虽说老马耕地不如耕牛,但老马便宜的多。”
曹老太呵呵笑道:“不当老太君发愁,咱家的耕牛,外头定得多,好些半大牛犊子,都拉去中原了。”
“那我就不操心了。”冯语馨转回话题,“你家人口挺多啊!
你过来,不惦记家里?那边听说不太平,家里都安排好了?”
曹老太道:“咱家人心齐,一起种地,一起养牛。都是老农,心眼子少,认干活。”
冯语馨笑着点头,“我就看着程茂这孩子好,朴实。”
“也是个傻小子!”曹老太道:“当年让他回家,非要留下当将军。
现在成了将军了,没啥念想,还不开窍,我这回来,就是给他找媳妇。
不瞒老太君说,我看了一圈,眼睛都看花了,那小子就是不点头。
媒婆累断腿儿,我搭出去不少花布头,那小子不中意,让我们落了个挑剔的名声。”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