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去了陕西,也寻个好学生来教教,到时候我们瞧瞧谁教出来的学生更出『色』。”
李东阳:“你这比试可不太公允,你可是去陕西督学的,整个陕西的读书人任你挑拣,我在京中哪比得过你?”
杨一清乐:“我能挑一挑陕西英才,京师这边可是网罗了天下人才,确实不太公允。”
人你来我往地互挤兑了句,最终在座中诸人的见证下做好了约定。
第二日李东阳去了翰林院,一眼就瞧见文哥儿正兴致勃勃地蹲在池边,似乎是在那跟个微微驼背的老苍头投鱼食喂锦鲤。
李东阳顿时走过去把人拎走了。
这小子现在来得早了也不乐意读书,净跟翰林院那些皂吏干些没什么意义的事。
文哥儿见李东阳容满面,心里不知怎地有点『毛』『毛』的。
他乖巧地被李东阳拎进屋,关心地追问:“您有什么事要交待我做的吗?”
李东阳:“你来这么早就是为了跟人去喂鱼?”
文哥儿听出李东阳对他的投喂大业很不以为然,立刻辩驳:“那可是锦鲤!”
多投喂幸运锦鲤,他一定好运连连!
李东阳不是很懂,追问:“锦鲤又何如?”
锦鲤也就是花哨些的鲤鱼罢了。
文哥儿一下子被难住了,幸运锦鲤就是幸运锦鲤,他哪里说得出个所以然来。
文哥儿纠结地皱眉想了半天,信口给李东阳胡诌起来:“孔圣人都特别喜欢鲤鱼,还用‘鲤’字给儿子起名。可见锦鲤肯定很棒!”
文哥儿可不是胡『乱』瞎掰,孔子的独生子就叫孔鲤,《论语》里头提过的!
李东阳乐:“你自从学了《论语》,用起来倒是熟练得很。”
文哥儿挨了李东阳的夸,当即积极地和李东阳探讨起来:“那个叫陈亢的家伙真坏!”
李东阳挑眉:“怎么个坏法?”
文哥儿就讲自己的读后感。
《论语》里关于孔鲤的记录很少,除了出生和死亡,就剩下少得可怜的那么一段。
比如有次孔子的弟子陈亢追问孔鲤:“老师有没有给你什么特别的教导?”
孔鲤表示没有,都是很普通地教,让他学诗学礼已。
陈亢听后高兴不已,私底下和别人分享这事儿:“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
听听,别人父子间不亲近,他还特别高兴!
人孔鲤要是知了得多难过!
李东阳:“…………”
还真是小孩子的看法。
李东阳无奈:“陈子禽是高兴孔圣人待他们一视仁已。”
文哥儿才不管那么多,哼:“反正我要是和我爹不亲近,别人还要背我偷乐,我肯定特别讨厌他。”
李东阳听了文哥儿的话,倒也没有非要他理解其中真意不可。
重感不是坏事,想父母亲近更不是坏事,要是薄寡义、事亲不孝,那才是个大问题。
李东阳『摸』文哥儿的圆脑壳:“过了年你就四岁了,该学作诗了,既然你现在每天来早了也没什么事,明早我给你捎本《声律发蒙》,你先对锦鲤读天看看能不能『摸』找点路。”
文哥儿:?????
我是喂个鱼,为什么又要给我加作业!
李东阳:“我第一你杨师叔说好了,接下来要比比谁的学生更出『色』,你可不能丢我的脸。”
文哥儿:“……您就不能挑个年纪差不多的学生去和杨师叔比吗?”
想都知杨一清收徒肯定不会从启蒙教起!
李东阳悠悠:“万一他非要挑你来比,偏你连对对子都不会,我们个老师的脸岂不是要被你丢尽了?”
文哥儿:“…………”
可是诗这事儿是学了就能会的吗?!
科举又不考诗词歌赋,为什么要他学这玩意!
李东阳:“科举虽不考诗词歌赋,可你日后往来应酬总要用上的,还不如早些把它学了。到时候别人都会,你自个儿不会,你不觉得难受吗?”
文哥儿:“…………”
谢谢,已经开始难受了。
这时候还得羡慕老丘和老刘。
要下班绝不工作,事登恕不接待,坚决不进行无用社交!
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他们这样呢?
其实自从拜了师,李东阳对他基本是放养态度,现在提出给他加课也是应该的。
不过诗什么的,对文哥儿还是件非常陌生的事儿,他有点拿不准自己能不能学会。
不学也就罢了,要是学了还不会,岂不是特别丢人?
生活不易,文崽叹气!
文哥儿找机会溜去礼部找老丘,跟老丘诉说自己作业日渐增加的苦楚。
难过,特别难过,要吃老丘做的饼才能好起来。
丘濬听了却:“诗有什么难的?”
文哥儿震惊:“您也会诗吗?”
老丘又不爱应酬,诗做什么!
丘濬瞧见文哥儿那表,莫名就明他到底在震惊啥。他冷哼:“那肯定的,哪个读书人不会诗?”
他不仅会诗,还会戏曲,可以说诗词歌赋曲戏,就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