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来吧，师父要收你。”
“什么？”
季予夺原先低着头看脚尖，听到姬泽的话时还以为听错了，下意识抬头看向满地找蛐蛐的姬泽。
姬泽见找不到便直着身，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后回头回问道：“来做我三师弟啊，不乐意吗？”
“可是我……”
季予夺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惊到了，他原本想着在山上老老实实地修炼，毕竟山下无亲无故，留在山上至少吃喝不愁。
他没想过出人头地，别人梦寐以求的好机缘降临时，他第一反应是一脸懵，甚至对这天降机缘的价值都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季予夺更在此处不知该如何说，他想说自己杂灵根，天赋差，也想说自己身份卑微，大字都不识几个。
左右思忖一番后，他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感到十分窘迫，最后只干巴巴地吐出一句，“有比我更好的选择。”
“这是你自己的机缘，小师弟，别人要不来也夺不去。”
姬泽也很难理解师父的意图，不过这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左右不过是些宿命之论，他只需照顾好新收的小师弟便可。
“你是独一无二的，还是说你在质疑师父？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姬泽难得正经的起来，深邃幽暗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眼前的人，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让人下意识想去臣服，去遵从他的命令，尽管他的语气十分温柔。
季予夺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很像他见过的青天大老爷们，但又是不同的，不像那些人那么刻意，而，他是处之泰然，仿佛天生的上位者。
季予夺一直以来都是跟随别人的奴从身份，对这种掌权者的言听计从已经深入骨髓。
姬泽却暗自啧了声。
他可不喜欢这样。
…
姬泽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边嗑瓜子，一边为季予夺讲述身为望重峰内门弟子的日常。
姬泽让季予夺坐到他旁边来，结果季予夺不敢坐，他没强求。
“你跟奈奈平日正好一起上课，饭后我会传授你一些吐纳灵气的功法，你每晚吸纳些灵气运用便可。
上午随你便，我的建议是可以去后山走走，那里环境好，也可以种些菜，正好把师父种的那些杂草拔了。
下午大师兄会教你和奈奈读书写字，还要背诵抄写一些服纸咒语。
也不是每天，大师兄经常会外出，要是他不在，就由你自由分配吧，可以去结交一些师兄妹，他们会很乐意接洽你的。”
季予夺没想到自己日后会这么轻松，感到惊异，但不敢问出声。
姬泽是个人精，哪看不出他脸上的意思，他挑了下眉，“你现在才刚刚起步，过多灵气很有可能导致灵气郁结，不利于后续修行，况且……”
姬泽趁他不注意，疯狂揉他的头，“就是在凡间你还是个小娃娃呢，这个年纪就该玩呀。”
季予夺从来没被这么热情地亲近过，感到十分局促，但距离感减少很多，他也渐渐敢去触碰心中最深处那些小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