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
房顶出现许多脚步声,若非魏然耳力好,几乎不能发现屋顶有人。
灵力从手心流入阵法,不用想,他知道自己被溟幽的人包围了。这种情况,他十分被动。
魏然道,“你有事冲着我来,动她做什么!”
笛音停止,白无常笑道,“放心,死不了。”
魏然咬牙。
白无常道,“不过这血流下去,一会儿就流光了,不死也死了。”
魏然沉默的闭上眼,无声念起口诀,门环上的龙息有所感应,一缕青光迅速飞出,消失在夜色中。
白无常跳下窗户,走到魏然面前,用笛子轻轻碰了下阵法的光壁,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他啧啧笑了一声,“不愧是孟章神尊,还是如此厉害。不过,我今日可不是来打架的。告诉我,少主在哪儿?”
“我同溟幽说得很清楚,想要带走高寻,得拿判官来换,看样子,他是要硬抢了。”
白无常掂着笛子,倏忽在指尖转了个弯,抵在唇边,下一瞬便有笛声嘶鸣,黑暗中立刻闪出许多鬼兵,个个面目狰狞,刀尖齐刷刷指向魏然,白无常笑道,“鬼王说的话,何时算数过。”
魏然沉声道,“一个判官,值得他如此护着?”
“判官不值得,有人值得。”
“影沐?”
白无常淡淡笑着,没有接话,只道,“将少主交出来吧,你家这小丫头也少受些苦。”
魏然转向林小竹,她安静合着双眼,不哭不闹,魏然却希望听到她像刚才那般在耳边吵他闹他。闭了闭眼,隐去眸中一抹痛色,才开口,“好。”
“他在哪儿?”
“地下室。”
白无常向身侧的鬼兵递了个眼色,那鬼兵立即往地下室飘去。
魏然默念口诀,替高寻解了禁锢。
高寻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妈的,将老子捆这么久!”紧接着,人就出现在魏然面前。
见他身在阵法之中,无法脱身,立刻拔出剑指向魏然,大笑道,“好啊,真是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你也有今天!”
提剑飞过去,剑气靠近阵法,立刻反弹,两股力量激荡出裂帛般的响声,整个房子都在摇晃。
高寻还想再使力,被白无常拦住,他怒了,红着眼回头就吼,“狗奴才敢拦我,嫌命长?”
白无常恭敬道,“少主,此刻不是交手的好时机。”
“放屁,我要揍他,还挑时机!”
白无常正想再劝,只见一道黑影旋风似的横扫过来,护在他身边的十几个鬼兵霎时间化成黑烟,无声无息消散。高寻举着剑,立刻警惕起来。
魏然方才皱起的眉头在这道黑影出现的一刻,放松了不少。
那黑影移动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捕捉。鬼兵尚未来得及出招,就被一剑刺穿咽喉,屋顶潜伏的鬼兵接二连三折损,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喊出。
魏然凝神细听,此时,屋顶传来兵刃交接的打斗声,这声音很微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可那杀伐之气却又如此强烈。很快,屋顶传来一声闷哼,一个黑影从屋顶掉落,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随即,另一个黑影紧随而下,一脚踹在那人的心口上,地上那人来不及动弹,就被一把银剑抵住了脖子,再也不敢动半分。地上那人一身黑衣,头戴黑色高帽,此刻帽子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满身狼狈,正瞪着一双大眼望着头顶之人。
魏然勾起唇,微笑道,“缘空,你来了。”
缘空抬头看向魏然,见到他正施法维系一个大阵,半点都不能分身,难怪会让自己的一缕龙息来给他传信。
魏然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施法割破自己的手腕,一股鲜血瞬间被吸入阵法,形成一个繁复而古怪的纹路,随着灵力缓缓游走在各个阵眼。
魏然的脸色随即比之前更为苍白,缘空看着,虽然不解,但也明白,魏然叫自己来处理这里的麻烦事,一定是因为他此刻做的事非常重要,也非常惊险。
缘空回头,目光从高寻、黑白无常三人脸上依次扫过去,冰冷的眸光让人不得不警惕起来。、黑白无常互看一眼,都知道眼前这人不好对付,交换完眼色,白无常率先开口,“阁下,这事是个误会,不如先放了小黑,我们兄弟二人一定速速离开,不给你添麻烦。”
缘空扫一眼白无常,看见他脚边昏睡不醒的人,眼皮一跳,那丫头伤成这样,魏然要是抽得出手来,定要生剥了这个披麻戴孝的白衣鬼。
他道,“你往自己心口捅一剑,我就让你二人走。”
白无常嘴角抽了抽,“这......”
“不愿意?那我就往你兄弟心口捅一剑,当是他替你还了这一剑,可行?”
白无常还没说话,黑无常就瞪着白无常,骂道,“老白,有你这样害人的吗,我可是你亲兄弟!”
白无常忍了忍,道,“行,一剑就一剑,捅完你放我们走。”
缘空眉毛都不抬。
白无常一狠心,眼一闭,一剑穿胸而过,位置深浅都拿捏得很到位。他痛得直不起腰,半晌,才吐出口血,“满意了?”
缘空点点头,移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