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县城远的不能再远的地方,有个小山村,村子旁边,有条小河,蜿蜒曲折,一年四季不紧不慢地缓缓流淌着。夏川从来不知道这小河最终流向哪里,他很想沿着小河一路走下去,看看小河最终是不是如村里老人所说,最后流入了沅江,奔向了洞庭湖。但是,夏川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他不敢付之行动。因为,在十五年的人生里,他从来没有走出过这座大山。即使他初中三年,都是要走十来里山路去上学,但还是在山里。
夏川有点微胖,这体型有点随夏川的母亲,在青春期发育期间,夏川的身体如吹气球一般,只见宽度越来越不敢恭维,高度还是一如往昔。夏川的哥哥早就辍学在家,帮助父亲在家务农。夏川的家半山腰上,周围没有一户人家,唯一能看到对面山脚下有户人家,去到那里也要走上两个小时。夏川家的房子还是夏川的爷爷盖起来的。不过,爷爷盖的房子是纯木屋,冬暖夏凉,很是气派。原来,夏川的爷爷是个木匠。所以,夏川的父亲,包括夏川的哥哥,都子承父业,干起了木匠活。虽然是住在山里,但日子倒是比一般人家富裕。夏川从小没怎么干重活,除了上学就是遛狗弄猫,下河逮鱼,溪里抓虾。可以说,夏川的童年到少年,都是无忧无虑,快乐惬意。
现在正值暑假,夏川在家无所事事,心里有些闲得慌,他把收音机放在院子的摇椅上,跟着收音机传来的歌声在那声嘶力竭地吼着,发泄着他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哥哥也在院子里整理锄头,看着夏川摇头晃脑,如打摆子一般狂躁。他拿着锄头走到摇椅旁,关了收音机,一把拎着夏川的后领子,说:“
你天天像个神经病,能不能正常点?”
夏川被哥哥拎着后领子,扭头望着这个比自己年长4岁的哥哥,大叫道:“哎呀呀!好烦啦!都不知道干些啥?”
“我看你都是闲给闹的,去,帮妈把后山上的茶园里的杂草给弄弄,要不然,你这一天天的,啥时候到天黑?”哥哥松了手,把夏川一把扶稳,然后,一把锄头递了过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夏川扶着锄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越来越肥大的腰,“好啊。”
其实山里的农活比平原的农活多了去了。此时正又是农忙季节,除了收割稻子和插下一季的秧苗之外,山里每家每户都有山头,山头种些农作物,有花生,棉花,也有茶园。夏川的妈妈也是一位传统的中年妇女,像个蜜蜂一样勤劳,菜园里除了种一些家里吃的蔬菜,后山上也种了花生,红薯,甘蔗,茶园,当然,棉花是必须要种的,因为,每年的秋天来临,除了棉花可以卖个好价钱之外,母亲也会去弹棉花的地方,把自家种植的棉花拿来弹上几床被子。想到这,夏川感觉更热了,冲到厨房用水壶灌了满满一壶凉白开,打算和哥哥去后山帮母亲一起除草。
从自家房子的后门穿出来,就来到了后山的山脚下。有一条蜿蜿蜒蜒的小路一直通到山上。夏川抬了抬头,看见母亲戴着一顶草帽,白色的的确良衬衣在一片绿中显得格外的眨眼,甚至有些耀眼。此时是夏日的早上,太阳还不是很毒,夏川扯着嗓子喊:
“妈,我们上来了!”
“晓得咯。”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夏川只看见母亲直起腰,一张圆润且慈祥的脸映在了夏川的目光中。
哥俩沿着小路一路往上走,哥哥在前,夏川在后,不一会儿,听见后面呼哧呼哧的声音,哥哥转身,“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还没开始干活呢,你就喘上了?”
“我也不想啊。”夏川给了哥哥一记白眼。
“你天天这坐吃等死的死样,说你是猪还把猪给侮辱了!”哥哥也还了夏川一记白眼。
“哥,你这就伤人了啊!你好看,你身材好,好了吧!”夏川朝哥哥瘪了瘪嘴,抬脚快步超过哥哥向前走去,好似在证明他不是猪。
哥哥在后面看着夏川,摇了摇头,“小样,就是一头快出栏的肥猪。”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什么说快出栏的肥猪,因为夏川母亲实在太能干,家里还养了两头猪,每到年底的时候,家里都会卖一头杀一头,制成腊肉,来年可以吃上一整年。这个也是夏川家一年的荤菜。
“妈,水,给你。”夏川把水壶递给母亲。顺便把一条白毛巾也递过去,母亲抬起头,夏川只觉得母亲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的汗珠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母亲的脸经过一个农忙季节的暴晒,黝黑黝黑的,但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挂在脸上,却是看得格外分明。夏川母亲话不多,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她看着两个儿子站在身边,满足的笑意挂在嘴角,“咕噜咕噜”得大口喝起来。
哥哥已经挥动锄头干起来了。夏川抬头看了看天,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很是不舒服啊。
“哥,你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干活,山的外面还是山吗?”夏川锄了几锄头,望着面前连绵不绝的山恋问道。
“你初中没有学地理吗?山的外面有山,有平原,也有丘陵。我们国家太大了。”哥哥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还是回答了夏川的问题。
“哥,你说,我上高中了以后,是不是就走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