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大官领着四个差役匆匆赶来,在他身后典史躬身俯首,唯唯诺诺。
镇魔司的左千户……院试虽然重要,即便有人集体作弊也不可能惊动镇魔司……殷歌嘀咕道:“出命案了吗?”
左戚不知说了什么话,典史便领着捕快封锁考场,禁止考生离开。
考生们眼见离不开考场,顿时一片喧哗。
“不是已经考完了吗?为什么还不能离开?”
“我要回家复习,准备下一次的正试,你们干嘛不让我离开?”
“出什么事了?”
“我听说好像有考生在考试中上吊了。”
“上吊了?”
左戚从属下手中取过一个铜锣,大步走了出来,猛地一敲铜锣,“砰”的一声!
巨大的锣声瞬间就盖过了考生的声音,锣声仿佛有着摄神的作用,所有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即便有想开口说话的,也被这股肃静的氛围给慑住了。
左千户冷声喝道:“考试途中出了命案,现在由镇魔司接手,所有人返回各自的房间!不得拖延!”
千户大人不怒自威,充满了压迫感,清河县的考生都只是布衣之身,不敢得罪官吏,何况是镇魔司这种连朝廷大官也惧怕的存在。
考生一个接一个地低耸着脑袋回到房间。
殷歌回到自己的那间狭窄房间中,心中暗道:“左千户接手了县衙,看来坏事了。”
他透过房间的一扇小窗望着外面,道:“不知道嫂嫂有没有来……希望她别来考场。”
正试过后可以回家,第二天的复试再来考场,自己没回家嫂嫂一定很担心。
县长的居所。
此时此刻,县长大老爷在房间中踱着步,对着一众低头耸脑的属下口吐芬芳。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上吊?还吊死了十二个人,你们干什么吃的?凶手呢?凶手呢?”
县长姓许,是个微胖的中年人。
在院试这种场合竟然出现了命案,而且还是吊死了十二个人。
这个数量让许县长一阵心惊肉跳。
镇魔司的千户来到了清河县,上次的十五条命案还没解决,这次又来了十二个,一旦镇魔司向上报告了什么,自己的官就不用做了。
李捕头头皮发麻,说道:“这十二个人先后上吊身亡,彼此之间又无联系,再加上镇魔司的人已经介入,属下觉得……只怕是厉鬼作祟……若是厉鬼作祟,根本,根本无从查起……”
一听到厉鬼作祟,许县长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厉鬼,杀人完全不需要动机。
“怎么确定是厉鬼杀人?万一是谋杀呢?”许县长说这句话时,语气也带着三分不确定。
清河县近几年来,人间蒸发凭空消失的人可不少啊!
我怎么确定是不是厉鬼杀人,我只是个捕头而不是抓鬼的啊……李捕头额头冷汗直冒。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查?一群废物!”县长喝斥道。
便在这时,紫衣大官走进客厅,冷声道:“许县令,不必为难他们了,这桩命案的确是厉鬼作祟,他们查不出来的,如今衙门由我镇魔司接手了。”
许县长看到左戚,急忙走上前,毕恭毕敬地陪着笑道:“千户大人,您来了。”
县长只是七品官员,而千户是正五品,再加上镇魔司在大商国的地位,许县长见到左戚就跟见了爷爷似的。
“嗯。”左戚点了点头,看向李捕头,说道:“把死者的卷宗给我。”
“是。”李捕头心中松了一口气,呈上卷宗,说道:“一共有十二个死者,第一个死的是三十五号房间的考生,被发现时在考室当中上吊,疑为自杀……”
左戚安静听完,说道:“到三十五号房间看看。”
……
李捕头领着左戚迅速来到考场的第三十五号房间。
考场内不时听到考生的抱怨声。
“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了?”
“我刚刚有一半题目没有答上,想回家复习书本,准备下一次正试,把我留在这算什么。”
“我媳妇一定在等我,她早上给我熬了鲜汤,晚上等着我回去吃鲍鱼呢!”
有考生发现捕头带着那名紫衣大官过来后,顿时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从窗口探头看向左千户。
“这便是第一个上吊自杀的考生的房间。”
李捕头推开房间的铁门,说道:“当时考生就在这里用麻绳上吊,试卷散落一地。”
左千户沉声道:“麻绳?哪里来的麻绳?”
隔壁房间里,殷歌微微一愣,死人就在自己隔壁啊?要是厉鬼作祟……
殷歌不禁打了个寒战,当时厉鬼就在隔壁杀人?
“今天一共死了十二个人,三个考生,五个皂隶,以及四个胥吏。”李捕头说道:“每个都是用麻绳上吊而死,麻绳也都当凶器收起来了。”
“我们发现第一个考生被吊死后,原以为他是压力太大,想不开才上吊自杀,但过了一个时辰后又死了两个人,两个都是皂隶,在马槽上吊,也是用的麻绳……之后不久,又死了三个人,一个考生,一个皂隶以及两个胥吏……考试将要结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