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酒瓶倒着拿在手里,缓缓地从左到右移动,酒水洒出一条线。
把酒撒在地上,是给死人喝的,这不是妥妥地毫无疑问地在咒宋遥吗?
宋遥被气炸了,他攥紧拳头,脸色铁青,额头青筋都在跳,深吸一口气,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暴喝一声:“杜禾!”
杜禾呲着小白牙一笑:“爱妃,你叫我呀~”
“……”宋遥顿时无语,被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他又不能真的和一个酒鬼计较,太有失风度。
徐颂见差不多了,不再装死,走到杜禾身旁扶住她的胳膊,盈盈一笑:“阿禾喝多了,宋二少,我就先带她走了。”
杜禾也十分配合地把头靠在徐颂肩膀上,哼哼了两声:“爱妃,爱妃……”
众目睽睽之下,宋遥能说什么?只能黑着脸放人离开。
包厢外,是一条低奢风的长走廊,顶上挂了两排琉璃灯,青白色光,两边还有许多其他包厢。
走出挺远后,徐颂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杜禾,满眼嫌弃:“行了,别装了。”一身酒味,快熏死她了。
“嘿嘿……”傻笑一声,杜禾立刻站直身子,那灵动的眉眼哪有一分一毫的醉态?
她把胳膊大大咧咧地架在徐颂的两个肩膀上,眉飞色舞地说道:“怎么样,爱妃,朕表现不错吧!”
她眼神晶亮的看着徐颂,一脸“求夸奖求虎摸求抱抱”的期待表情。
“无聊。”徐颂笑了笑,拍掉杜禾的爪子,加快了脚下速度。
“爱妃怎么能这样对朕,为了爱妃你,朕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杜禾站在原地,一脸伤心地捧着心口。
徐颂挑了挑眉。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杜大小姐好歹也是杜家的一家之主,为了给她出气,都做到这份上了,简直感天动地啊。
但脚下步伐却一步快过一步,丝毫没有等杜禾的意思。
还愣在原地的杜禾悄悄地看了一眼徐颂,发现她根本不为所动,立刻追了上去:“诶,爱妃,等等朕啊!”
“爱妃,你去做什么?”
“上厕所。”
—
徐颂洗完手从厕所出来,冲里面喊了一声:“你快点啊。”
两人一起到繁花似锦修在外面的公共厕所方便,杜禾却突然说自己肚子疼,要多蹲一会。
杜禾这个懒驴,那啥真多。
徐颂擦干手后往外走,叉腰站在厕所门口吹风,时不时活动一下腰,突然在一旁的小树林里瞥见一张她极其熟悉的脸,顿住了扭腰的动作。
一瞬间,徐颂有些恍惚。
怎么又看见他了?
还是她看错了?
徐颂睫毛颤了颤,如鸦羽拍打。
过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于是,徐颂向那边走去,只是不说大摇大摆,她也绝没有跟踪时该有的心虚,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朝那边走了过去。
周围是一片绿化带,树多草也多,草不仅多还高,隐蔽性非常好,最适合做一些要掩人耳目的事情。
在一处草丛处停下,徐颂扒开一条缝,看到了震碎她三观的景象。
眼前的男人的确是顾南川,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毕竟曾有过那么一段过往,更何况他这身“老子天下第一不可一世”的气质是得天独厚的一份,很难认不出来。
不过,徐颂之前很少看见他这样,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当初才会落入以温柔乡编织而成的陷阱。
此时,他将一个黄裙子女人按在地上,大掌握着她的脖子,女人面红耳赤的,好像在与顾南川动情地亲吻着。
因为顾南川背对着徐颂,女人又被他挡着,所以徐颂没有看到女人的脸,而亲热中的他们也没发现她。
“唔——”女人呜咽出声,很微弱的一道声音,像小猫在叫,又好像有些痛苦。
但大脑一片空白的徐颂根本没听出来,听进她耳朵里就像娇喘,印证着昨天还在她面前一脸深情的男人,今天就有了新欢。
她还以为……呵。
徐颂脸上冷笑连连,多讽刺啊。
她往后退了一步,准备悄悄离开这里,只是……
“咔嚓”一声,一截树枝被她踩断了。
“……”
她怎么突然觉得有些狗血?
草。
愣了一瞬之后,趁那对男女还没回头,徐颂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谁!”男人听到动静立刻转过头,却只看到一角墨绿色的衣服从眼前消失。
显然,有人看见了他所做的一切。
顾南川皱了皱眉,担心那个人报警或是叫更多的人过来。
于是他回过头,松开了放在女人脖子上的手,女人的脖子上赫然印着一圈深红的手印,男人哪里是在握着女人的脖子,那分明是在掐!
女人在顾南川松开手之后,伸手捂着被掐过的脖子,粗重地喘息着,像搁浅岸边的鱼终于回到了水中。
顾南川站直身子冷眼旁观,杏眼无情,就那么看着女人在地上无助惊恐地捂着脖子颤抖着。
就在十几分钟前,顾南川应好友之约来了繁花似锦,却偶遇此刻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