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珺接过捂住鼻子,却为时已晚,她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开始不对劲了,于是打着手势,让桑枳再去给她备一间房,并且封锁这间房。
直到此时,桑珺在等的付南奚也没有过来,去找人的保镖也没回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对了,更何况是身为一家之主的桑珺?
桑枳很快回来,桑珺在他们的保护下转移了房间,刚才上来的时候,整个十八层都已经被清场,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
换了另一间总统套房,昏暗之中,桑珺颤颤巍巍地缩在床上,脸色痛苦,满头大汗,头发都被打湿了。
她被人下了药,但她和别人被下药的反应不一样,她会很疼,彻骨的疼。
她拽过桑棘的胳膊,疼得口齿不清:“去、去找周凌,他、他合约还、还没到期……”
一句话断断续续,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来。
桑棘压下眼中忧色,领命退下。
“家主……”桑枳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其他保镖也不忍看到桑珺这副痛苦的模样,看得揪心,遂撇开了目光。
“家主,”他蹲到床边,“要不您用我吧。”
桑珺双手几乎要把床单抓烂了,她忍着疼,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家主!”桑枳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
“出去!”
桑珺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他只好带着满腔担忧,领着一众保镖去外面守着。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开灯,大抵是桑珺的保镖过于焦急,忘记了。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床上那缩成一小团的人儿,她穿了一身白,床单被子也是白的,两者交融在一起,分辨不出谁是谁,只有那一头浓密的长发是黑色的。
乍一看,还以为是头发成了精在床上蠕动。
桑珺用尽全力蜷缩身体,好像这样就能减缓体内的疼痛一样,没人知道她此刻正经受着怎样的痛苦。
她感觉自己像要被搅碎了一样,每一根手指都疼得发颤。
忽然,背后吹来一阵凉风,一瞬间的冷意让桑珺心中警铃大作忘记了疼痛,她咬牙忍痛警觉回头,只见窗户大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跳了进来。
那人影很高,大概有一米九,但很瘦,细胳膊细腿,风一吹就能飘走了似的。
他蒙着脸,又背着光,桑珺看不到他的样子。
她想喊人却疼得发不出声,想凭借外物发出声响,却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只能眼看着那个黑乎乎的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但她的眼里没有丁点儿求饶或是恐惧的意思,满满都是“别动我,动我你就完了”的冷厉与威胁。
可到底也是个疼得已经动不了的人,杀伤力为零,人影哪里会怕她?
他犹豫一刹,拿出一块手绢蒙住桑珺的口鼻,床上的人两眼一翻没了动静。
他抱起桑珺,带着她从十八层跳了下去,五彩斑斓的滑翔翼从他背后弹出来,直直向上飞去,在浓墨一般的夜幕中消失不见。
当晚九点,紫微星酒店乱作一团,桑家强行封锁了整个酒店,不许任何人出入,也没给大家一个交代,说清楚为什么封了酒店。
一时间众人怨声载道。
“桑珺在搞什么,凭什么不放我们走?”说话的是闻家的五爷,闻喆风。
他坐在真皮沙发上,皱着眉,神情不耐。
闻家五爷平日里是最看不惯桑珺的,对她做了桑家的家主颇有微词,经常挑她的毛病,挑不出来也要挑。
如今得了正儿八经的机会,可不得好生挖苦一番?
“她眼里还有没有这些叔叔伯伯?真当自己是帝都的天了?”
“要不是桑家能挑大梁的都死绝了,有她桑珺什么事儿,”闻喆风冷嗤一声,愤愤极了,“没男人就活不了的贱胚子。”
各大家族的人虽然面上没有附和,但心里十有八九都是这么想的,他们是不服桑珺这个小丫头片子踩到他们头上的。
还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贪图男色的小丫头片子。
角落里,桑枳听得眼里冒火,他想也没想就往外冲,想揍那个老东西一顿。
“你冷静点,”桑棘拖住桑枳的胳膊,“当务之急是找到家主。”
他们两兄弟是双胞胎,一文一武,桑家主事的只有桑珺,故称得上是桑家的二把手。
桑棘遇事冷静,脑子转得快,桑枳一根筋脾气暴,属他最能打。
桑枳还算没完全失去理智,在找桑珺和打闻喆风之间选择了前者。
二人一起去了紫微星酒店十八层,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关着付家主付文书。
他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椅子上,动弹不得,嘴里塞着团东西,也说不出话,看见两兄弟进来,他也只能愤怒焦急地“唔唔唔”。
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竟然被两个保镖说捆就捆了。
这让他脸面往哪搁!
“付家主,”桑棘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拍在付文书脸上,在灯光下闪着惨白的光,“我们兄弟俩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唔唔唔!”付文书愤恨的眼死死地瞪着他。
“明人不说暗话,”他把匕首在手里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