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徐颂的一个“傻|逼”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被喷了一身汽车尾气的徐颂:“……”
不就是骂了他一句吗?他就让自己吃尾气?
至于吗???
平常不也骂过,也没见他反应这么大啊。
算了,明天再哄吧。
今天太累了,没工夫去管他。
目送车屁股没影儿之后,徐颂往家走,走了几步,她忽然顿住脚步,抬头看向楼层之间,略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心情沉闷的回了家。
在门口踢掉鞋,拖鞋都没穿徐颂就去卧室了,一头扎进满床的娃娃中间。
她趴在床上,两只手在床上胡乱地摸来摸去。
“叮呤——”
一声细小的铃铛声随着她的动作响起。
她揪住那个铃铛,连同娃娃一起拽到了怀里,抱着娃娃翻身躺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盯了天花板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困意袭来,徐颂眼皮一张一张地,与困意作斗争,然而眼睛上下之间缝隙却越来越小,挣扎几分钟后彻底合上了。
—
“我说,您老招呼不打一声,扔下这么大一个公司就跑路了合适吗?”
房间里没开灯,一片黑暗,只有床头亮着一点点冷白的光源,勉强照亮了顾南川的脸。
手机屏幕里赫然是正在办公室的路宝玉,他穿着一身警服,没戴帽子,露出一头板寸,正靠在椅子背上按揉着鼻梁。
他已经连轴转了三天两夜了,脑子都该炸了,结果刚刚又得知了顾南川去了曲城的消息。
真的,他觉得他不心肌梗塞一下都对不起连夜跑路的顾南川。
顾南川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路宝玉:“你知道有一种办公叫线上办公吗?”
路宝玉表示不想和这个心理不正常的神经病一般见识,他忽略那宛如看智障的眼神,开始盘问细枝末节。
他伸了个懒腰:“你怎么突然回去了?家里出——”
应该不是,家里出事的话,他不能这么淡定。
那是顾伯父的生日或者顾伯母的祭日?顾南川只有这两个时间段会回曲城。
这就更不可能了,顾伯父的生日在一月份,顾伯母的祭日是一个月以后,时间都对不上。
能让他一反常态,做出不理智决定的只有——
路宝玉沉默了几秒:“你别告诉我又是因为那个演戏的。”
顾南川不乐意听了,皱着眉:“她没名字吗?演戏的演戏的,你再这么叫她,我就去那个唱歌的那揭发你去。”
又威胁他!
路宝玉扒拉两下头顶的头发茬儿,指尖在膝盖上敲了两下,咬牙道:“你和姓徐的又怎么了?”
“没事啊,”顾南川一个姿势躺久了有些累,换了个窝着,“就是在一起了而已。”
路宝玉:“???”
他叹了一口气,真心看不懂顾南川这次的蜜汁操作:“那你怎么还跑了。”
这家伙脑子里都是屎吗?
好不容易连哄带骗,软硬兼施得把人给糊弄回来了,结果他自己跑路了!!!
活该他没女朋友!
顾南川挑了下眉,故作玄虚:“嘘——这是个秘密。”
路宝玉:“呵呵。”
“而且,我也不只是因为颂颂回来的,”难得顾南川正经了一回,“下个月我妈祭日,我想带她一起去。”
“你的意思是,你要在曲城等到徐颂主动去找你?”
顾南川点头:“嗯。”
路宝玉想到了什么,故意刺激他说:“那她要是不去找你呢?”
“不可能,”顾南川只是微笑着,困倦的杏眼里有不可撼动的固执,“她一定会来的。”
“如果她真的没来你会怎么办?”
“没有这种如果。”顾南川斩钉截铁地反驳他,默了几秒,眼里幽光阵阵,肚子里的坏水又不安分了起来,“就算有,我也会让她不得不来。”
窗外乌云闭月,风儿时而轻柔时而猛烈地吹着,拍打在窗上,疼得窗呼啸着。
屋里灯光大亮,一个人埋在一床娃娃里睡得香甜。
“叮呤——”小羊玩偶动了一下,脖子上挂着铃铛响了声。
原本熟睡的徐颂被呼啸风声吵醒,感受到刺眼的光线,她皱着眉闭紧了眼,把胳膊挡在眼前。
“叮铃叮铃叮铃——”因为她的动作,铃铛又响了好几声。
好吵。
她烦躁地把羊扔到一边,打了个滚,趴在了床上。
“呼——”
“呼——”
窗外的风忽然喧嚣起来,让想继续睡的徐颂怎么也睡不着。
从鼻子里哼出一息气,徐颂猛地坐了起来,顶着一头鸡窝,眼神迷离。
她眯着眼,还不能很好地适应明亮的光线,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去了厕所。
从厕所回来,徐颂甩着两只湿哒哒的手,顺便看了眼挂钟,凌晨三点多。
然而,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徐颂坐在床上,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里面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显然属于是醒了但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