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的择贤之人,这也太快了吧!
底下有人开始效仿公孙胜,想节省点功夫,但奈何琼英台上的名士压根不搭理他们。
双方只得慢慢通过初步考问,了解一番对面之人后才开始下一步。
琼英台上不能同时有两位择贤之人,这是规定。
公孙胜上了琼英台,底下其他人便不得再上去,只能等到他下来再上。
公孙胜见了张怀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很喜欢你的文章,今日得君详谈,幸甚志哉。”
“在下亦久闻公孙少主盛名。”
“公孙少主想请我为臣,辅佐你?凭何?”
寒暄的话不多说,张怀玉直接问道。
他们两人,一个是公孙氏少主身份尊贵,而另一个的身份也不差,同样是燕来君嫡子,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凭什么就要张怀玉奉他为主君,为他效忠?
欲得贤才,自然不能少了为之一掷千金的豪爽。
公孙胜也不含糊,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他的神色从容淡定,好似张怀玉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满足他一样。
如此直白的对话发生在两个身份同样尊贵的人身上,可谓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二人的神态间不见一丝局促尴尬,反倒是为对方的直接颇感满意。
张怀玉平静的道,“因主而异。我能得到什么,其实最终取决于主君的成就,以及对我的信重不是吗?”
他并未直言自己内心的所求,反倒把问题甩给了公孙胜。
公孙胜不是个蠢人,也不是个莽夫,张怀玉与他的身份同样尊贵,所以他若想请动张怀玉为臣,必是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但公孙胜向来敢说敢做,他既上了琼英台下定决心要请这张怀玉,就必是做好了准备的。
“我公孙胜向来不服输,从来只称第一,不当第二。这天下未来十年,必将有我公孙胜一席!”
“我愿称英雄,举世闻名。你若为我臣,将来必是我手下第一人,无论何时,终无人能越过你去。”
几人心中一惊,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一道思绪,既惊且疑,暗想公孙胜此言是否有大逆不道的嫌疑,然看少年自信坦荡的眉眼,又不像是怀有反心的。
“但要做我手下第一人,没有真才实干可不行。”话音一转,公孙胜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像是打趣。
可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他愿意给予张怀玉最大的信任和重用,可张怀玉若不是一个真正有才能的人,他亦是不会收的。
张怀玉眉眼冷肃、凝重,沉默了几息后,低声开口问,“第一?哪个第一?”
“是王都第一,齐国第一?还是……天下第一?”
他慢慢拉长了音调,显得意味深沉。
这何用问。
公孙胜大笑,琼英台上,他是最引人瞩目的所在。
少有凌云志,争做第一人。
他骄傲道:“自当是天下第一,千万人中之豪杰!叫世间之人,再无可胜过我去,不然怎叫英雄?”
谈笑间好似风云在手,挥斥方遒,纵横捭阖,万夫不敌!
张怀玉深吸了一口气,眼含震惊。
对方确是人中之杰,是张怀玉所见人中之最!
提起的心忽然就落了地。
琼英台上众贤士听到他松了口气的声音,这才慢慢回过神来稳住加速跳动的心脏。
“君欲请我做何?”
看得出来,张怀玉很满意公孙胜先前的回答,此刻面上带着浅笑。
先是张怀玉考验公孙胜,现在轮到公孙胜问他了。
两人的才学能力不用说,能在京都久负盛名之辈,非有真才实学者不可能。
公孙胜想了想,将问题抛给了张怀玉,他问,“君能为我尽忠心几分?”
张怀玉平静答之。
“主许我五分信任,尽一半忠心;若主许我六分信任,吾尽八分忠心。”
“八分忠心可做何事?可能言明例举?”
公孙胜疑问。
张怀玉嘴角含笑,琼英台上的白衣君子风度翩翩,声音清浅又带着股自信从容。
他言,“听命行事,战场上得,政事内务可做得,若主上决措有错时,可指出,指而不改,再不多言。不伤吾身利益,不忧主上心事。”
听罢,公孙胜哈哈大笑,这就是尽忠,但不完全尽忠的意思了。
笑过两声之后,他又问,“若要得你十分忠心,该如何?”
张怀玉想了想,神情同先前一样平静,语调却渐沉。
“主君愿付八分信重,吾当报以十分忠心。此后,生死荣辱,不离不弃,一生相随。”
张怀玉字字说道,嗓音清澈如动听的歌谣响起在公孙胜的心上,愉悦不止,这才是他想要的回答。
张怀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为主之人不可能全心全意信任谁,所以他开口只要公孙胜八分信任就好,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又给足了公孙胜诚意。
两人对视,公孙胜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递出手中择贤枝,“张怀玉,我公孙胜愿依你所言付八分信任,以我之下第一人之位相请,你可愿为我之臣?”
场中安静下来,其余几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