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起来像是烦恼极了,萧玖听后却是一默。
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爹娘的?
“所以你缠着我,是想干什么?”
萧玖不知道什么李氏还有张家,但听起来就知道这小子出身世家门阀。
估计对方也是占着这么个出身才活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这狗性子从二人初见的场景就可见一斑。
“嘿嘿……也不想干什么,就想找你聊聊。”
萧玖: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上装的淡定,实则内心已隐有烦躁。
“你如果是把我当成了春秋看客,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张不知立时听懂了萧玖的言下之意,嘻皮笑脸的笑道,“放心,本郎君知道你是谁。”
一语双关,萧玖心中无力再叹。
万万没想到这厮还是个敏锐的直觉系,仅凭自己的猜想就一个劲儿的认定他就是那夜与自己打过照面的人。
“昨夜,是本郎君问你的第一个问题。”
张不知说道。
萧玖想起昨夜这人问他的,面上不动声色,出言试探,“你为何执着于要问我这个问题?”
张不知道:“因为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
“为国比试争得的荣光,与一道中落入的草根稚子,到底哪个更重要?你为何会选择后者?”
张不知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像是专门来请教这个问题,他想知道萧玖当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玖见他不像先前那般吊儿郎当,还颇为认真的样子,倒是有点诧异。
想了想,他回道,“无有子民安生,何来为国荣光。”
张不知呼吸窒住,像是想不通,难以理解,“哪怕你所救之人是个庶民?”
萧玖:“庶民百万,贵人几何?”
“谁不是一条命?”他皱眉,面上隐有不悦。
张不知怔住。
好像穿透云层打破桎梏的天光,他看着萧玖的眼神里带了点点的震惊、不可思议,还像是某种恍然大悟,最后转变为复杂。
数息后,张不知走了,走得干脆利落,好似他来,只为从萧玖口中寻得一答案。
得到解答后,他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萧玖眯了眯眼,陷入沉思。
张不知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直到公孙胜来了萧玖也未想明白,反而越发觉得张不知手中握着他的把柄不是件好事。
“萧弟,你怎么了?”
短短几次相处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熟稔,公孙胜见萧玖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两人坐在一处隐秘的包厢里,周围没有别人,萧玖想了想,问,“公孙兄知道张不知吗?”
公孙胜倒酒的动作一顿,抬头诧异的望了他一眼,而后放下酒坛,道,“你提他做甚?”
萧玖垂下眼眸,没有告诉张不知才走的事,而是道,“碰巧听人提起,心下好奇。”
公孙胜听罢神情有些奇怪,像是沉默,又像是在思索怎么说比较好。
“他啊,京都有名的浪子。”
公孙胜顿了顿,想起世人对他的评价,一一陈述道,“放浪形骸,言行不羁,什么损事儿他都干过。”
“心情好时能一掷千金,没钱花时又能抢人钱财,时常同上京的纨绔鬼混,走马穿街;又时常翻脸不认人,惹得京中少有人愿与他来往。”
公孙胜忆起自己曾亲眼见过的画面,喉头一阵梗塞,像是难以启齿,憋了憋,才又说道。
“我还曾见他满大街的洒女人的肚兜!这厮……啧。”
大概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可以一言概括张不知,公孙胜难得的感受到了一点牙疼儿。
京都有名的鬼见愁,真是人提人怕。
萧玖没想到,张不知还能做出这种事,心里对他的下限再度被刷新。
“…就没人管管他?”
“他爹是燕来君,生母是李家贵女,没几个人的血脉能贵过他去。”
表面来看事实是这样,但后续却又反转。
公孙胜慢悠悠道,“但若他是嫡子出身倒还好,可惜他母亲是作为妾室嫁入燕来君府中的,于是张不知便只能是庶子。”
萧玖眼睛睁大了一瞬,略感意外,从张不知和公孙胜二人的口中可以听出,李氏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为什么身为李家的贵女却给人做妾?
公孙胜看懂了他眼底的疑惑,但李家的事情解释起来太过冗长,他索性只挑重点讲。
“他母亲与燕来君在上巳节遇到,一场欢愉,然后便有了他。在得知燕来君早有正妻时,他母也心甘情愿嫁过去做妾,生下张不知数年后,不知为何,两人又闹得不欢而散,在与燕来君和离,她改嫁他人为妻,自然对张不知关心的少。”
这是很正常的事,母亲在重新有了自己的家庭后,哪里还能对先前的孩子做到一如既往的关心呢。
更何况张不知还不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公孙胜叹道,“燕来君倒是对张不知管教的多,但不知为何,京中早有传言说父子二人早已反目成仇,张不知的确很少回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