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明天春秋看客的名声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儿,万一他在木简上胡写一通,岂不还要自己背锅?!
联想到今夜被调走的守卫,萧玖哑着声音问道,“那些人是被你引开的?”
“当然。留那些木头人儿守在这儿,岂不碍本郎君的事。”来人颇显得意,夜色下眯起的狭长的眼眸像一只狐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十分朦胧,但莫名的叫萧玖能半猜半疑的感知到他的神态。
“你又是谁?”
他道,“捡了本郎君的便宜,还遮遮掩掩不敢见人,莫不是做贼心虚?”
萧玖当即又是一默。
说起做贼,他俩现在不都是吗?
只是萧玖是偶然到此,而这位大哥是早有预谋,还大晚上的穿了一件青色衣衫,脸也是毫不遮掩,生怕别人记不住他,格外的放荡不羁。
萧玖:“…萍水相逢,就不必互道姓名了。”
而且还是在这么尴尬的环境下,就没有认识的必要了吧。
“那可不成。”青衣郎君摇了摇头,似是被拒绝了有点不开心,轻轻叹了口气,随意的执起手边一木简,看到上边萧玖留下的答案,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你把我要做的事给做了,那我做什么?”
接着就听他自顾自的轻声回答道,“不如……我就帮守卫抓贼好了。”
话音刚落,不等萧玖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他放声大叫道,“来人啊!有贼人闯进水榭了!!”
“快来人!”
顿时,半个学宫的人都被惊动了。
萧玖半掩着的脸上神情裂开,下意识脑海中冒出一句,这人怕不是真的狗吧!!
听到远处有人举着火把往这边赶的脚步声,萧玖连忙回神,冲出水榭,跳湖要逃。
这时一袭青衣郎君快步跃进来,伸手欲抓萧玖。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他兴致盎然,越不让他看,他越要知道此人的身份。
就在他的手快要抓住萧玖衣摆的瞬间,萧玖一个旋身,踏上木栏借力往湖中一跃,与后者的手臂险险擦过。
落水的瞬间,萧玖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个不当人的狗贼长什么样儿,像是要将映入眼帘的那张脸深深的刻入脑海,而后便不见了人影。
等到湖边的守兵赶到时,就只见水榭中唯一站着的一条青衣人影。
“贼人呢?往何处去了?”
一守卫开口道,不见那人回答,急了,“问你话呢!”
“不知。”
正好看完水榭中留答的其他问题,青衣公子慢悠悠放下手中纸卷,轻飘飘丢出一句。
这幅姿态惹得带头的守卫更加不满,“不知?!贼人往哪个方向跑了没看见!”
长着眼睛干什么的!
本还想骂这一句,可撇见面前之人转过来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又给生生止住。
“我说,本郎君叫张、不、知。”
青衣公子面容姣好,一字一顿道,语气轻柔又缓慢,一双桃花眼注视着面前几人时显得风流又多情,面上还带着动人的微笑,长身玉立,月光洒落在他上半身的衣襟上,如沐浴在月光下静立的妖,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随着一言落,水榭中徒然变得安静,好似空气都凝固了一样。
看了眼傻呆呆的站在面前的几人,张不知慢悠悠出了水榭,沿着石桥一路走,眼神不时扫过木简上的作答,再不管身后之人如何。
张不知三个字,在京都绝对有着让人退避三舍的魔力,他本人也不止一次觉得,有时报他的名号可能远比报他爹的名号来得有用。
这不,现在就是。
一路走出问圣学宫都没人敢拦他,而就在他踏出问圣学宫的大门时,望着头顶的月亮,他才止不住心底的思索,呢喃出声道,“这世上,还有和我张不知一样的同道中人?”
这句话明显诧异和不敢置信的成分居多。
接着,他又说了一遍,可这次明显是疑问。
“这世上,还有和我张不知一样的人?”
他站在学宫门口好一会儿,好似整个人呆住,片刻后,突然拔腿返身去敲学宫大门。
“啪啪——”
刚响两声儿,他又停住敲门的手,因为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在水榭中的人肯定早就逃远了。
“嗨呀!”
等到刚送走人的门仆又打开门时,就发现张不知不知为何抱头蹲在地上懊悔不已。
“这……郎君?您是有何事忘了吗?”
门仆还不知门外之人是谁,好心问了句。
而张不知的回答还是那句,只见他抬起头,仰着脸,面无表情的说了声,“我叫张不知。”
下一秒,学宫大门被关上,关门的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但对于这些,张不知早已习惯了,甚至还点头,低声称赞了一句。
“果然,能做到我张不知这样的,恐怕世间也无其二了吧。”
他自认为是这样,慢悠悠站起身,拍拍衣摆上的灰,仍是一幅玉树临风的模样。
所以,他与今夜在水榭中碰巧撞上的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同道中人。
他本想冒充春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