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这人眼神的那一瞬间,沈宴欢就知道这人她估计是留不住了。
祁骄眼里的仇恨,沈宴欢看得分明,自己是不可能再留住这人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如好聚好散。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现在城门是肯定不能开的,祁骄要离开的话只能自己另想办法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祁骄一边说这话的时候一边往城墙外看,这一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直接僵住了。
她脑海中关于“三七”这段时间的记忆其实不是很清晰,除了那些已经刻入骨子里的武学之外,对于其他的事情都是模糊不清的。
甚至于对于人的记忆,比较清晰的也就只有这位沈先生一人罢了。
其他人在她脑海里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的面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尤其是“三七”来到城墙上之后,脑海里的记忆直接就乱了,所以也此时的祁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看到城墙下那几方大军之后,她才意识到这里正在发生战争,至于为什么说是几方大军,那自然是祁骄跟她们都打过交道。
诚王,良王,善王的大军怎么都在?
要说明明没有见到这三人,祁骄为什么能知道底下这些大军是她们的。
那自然是祁骄认识她们的副将啊,不仅认识,还交过手呢。
甚至要说是老熟人。
毕竟当初她九死一生,可少不了这几人啊。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城门是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打开的,你若是要离开的话只能自己另想办法了。”
沈宴欢见这人话说到一半脸上的表情就变了,顺着她的视线往城墙外看,还以为她跟底下的大军是旧识。
连忙一边对着身后的信王打手势,一边试探的开口。
听到沈宴欢的声音,祁骄眼里肆虐的情绪才微微收敛了些,“沈先生刚刚听错了,我并没有说要离开,我是说要留下来和大家共进退。”
沈宴欢:……
要不是自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出现幻听的,她还真就信了这人的鬼话。
不过不管这人是因为什么留下来,但至少有救命之恩这一层关系在总不可能会坑她们吧。
不过沈宴欢也没有对这人完全放下戒备,她不知道这人过往的事,看信王那样子也不像是知道的。
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
要不是因为此时正在开战,不能开城门,沈宴欢是不会再留这人的。
毕竟这人这时候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太危险了。
至于之前沈宴欢为什么会留着人在身边,那是她看出来这人眼里的茫然和无措,这样的一个人放在自己的身边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所以沈宴欢才会把人带上凤鸣山。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谁知道这人的记忆恢复到了何种程度,谁知道这人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人要是跟信王是对立方,她们不就完蛋了?
而此时的信王正低头皱眉想着什么,从祁骄说出自己是祁家人之后,信王就这样了。
从沈宴欢这个角度看去,信王那眉头简直皱的已经可以打结了,她都想劝劝信王,要实在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祁家,祁家,祁骄……”信王嘴里呢喃着这两个词,脑海中的答案仿佛呼之欲出。
“你是镇远侯?”
突然,信王指着祁骄大声说道。
祁骄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王爷不知道吗?”
她以为信王见到自己第一眼就知道了,原来是这个时候才想起?
“本王只记得好像见过你,但确实想不起来你的身份了,没曾想原来是镇远侯。”信王的声音多了几分怀念。
祁骄看着信王,又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甚至想问一下这位信王,是不是有什么脸盲症之类的。
不然怎么会不记得她,不是祁骄自己吹,她能跟信王见面的地点就那么几个,而那几个地点基本上就是她这辈子最辉煌的时候。
结果这信王竟然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这让祁骄一瞬间有点懵了。
所以她前半辈子是白忙活了吗?
她以为自己这张脸不说人人都能知道,但信王一个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王爷,竟然能在再次见到她之后,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一瞬间,祁骄心中涌起了一股悲凉之情。
沈宴欢看着祁骄脸上的神情,嘴角没忍住抽了抽,她以为恢复记忆之后的三七是高冷寡言的,没想到竟然是个逗逼戏精。
这属实是跟她想的有点出入了,不过听刚刚信王说话的语气,这位祁骄估计是友非敌。
这样就好办了,只要不在背后捅她们一把刀就行。
这样她也不用在防备敌人的时候还要防备她。
“王爷还是叫我祁将军吧,比起镇远侯这个称呼,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祁将军。”祁骄看着信王,认真地开口说道。
信王虽然不太理解她这有些奇怪的癖好,但还是表示了尊重,“那祁将军现在是何打算?”
知道眼前这人是镇远侯之后,信王就不担心她会跟城墙底下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