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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再续骤雨(1 / 2)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谢寻还是一如既往的瘦,肩胛骨隐约可见,更显出他的脆弱,半片斑驳遮掩在青丝下,晴光映雪,孤枝淡红。

晨光从窗子探进来,铺洒在屋内,他的皮肤泛着晨曦柔光的清透,如上好的白瓷勾勒描绘出点点淡梅,至纯至美。

晨光高起,细纱帷幔遮挡不住盛夏的初阳,透进来的光亮攀上床榻,沈宴欢放轻动作,把帷幔往中间扯了扯,把床榻遮得暗一些,免得扰了身边人的好眠。

扯完帷幔,沈宴欢转头继续看向谢寻,却见他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被子下散发的暖意也往后缩了缩。

沈宴欢心下了然,唇角向上微微勾起,整个人向前移动几公分,一手搂住谢寻的肩膀,揽着他贴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是勾起他一缕青丝,不紧不慢地打着圈,指尖时不时碰到他的雪肤。

谢寻有些受不住,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眼尾微红,眼中隐约泛着水光,低声嗫嚅道:“妻主。”声音软软的,颇有些讨饶的意味。

沈宴欢轻笑一声,“天色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妻主明知故问!

谢寻双颊微红,垂下眼眸,视线飘忽,一会儿看薄被上的花纹,一会儿紧盯着两人交错的青丝,就是不敢抬眸看身前的人。

沈宴欢看着谢寻泛着红晕的耳垂,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捏。

昨晚还说出那样大胆的话,今早却又缩回了壳里,可爱的紧。

谢寻从被子里探出手,把自己的头发勾回来,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沈宴欢握住了。

沈宴欢一边摆弄着他的手指,张开手,十指相扣,一边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寻的耳垂更红了,连脖颈也泛起淡粉色,他抿了下唇,小声说:“没,没有。”

沈宴欢心稍稍放下,人在清晨时更容易冲动,更何况两人昨晚第一次行事,食髓知味。

沈宴欢刚要向前挪一挪,谢寻就曲起膝盖往后缩了缩,连话都说不顺了,“妻,妻主,不早了,我们该起床了。”

日上三竿才起,任谁都能想到他们做了什么,再不起的话说不准别人要怎么笑他呢。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谢寻的意思,沈宴欢犹豫了一下,然后安慰道:“放心,时间还来得及,而且门都锁住了,别人进不来。”

他们两个人都呆在屋子里不出去,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自然不会跑进来打扰。

谢寻一手攥紧身下的褥子,又慌又羞,刚想开口说几句就被沈宴欢堵住了。

窗外阳光正好,盛夏晨起的初阳并不热烈,反而很温柔,树冠绿得盎然,茂密的树叶透着细碎的光,浅浅地洒在树梢上。

暖风吹来,树叶飒飒作响,细弱的枝杈也轻轻摇晃,风止住了,树叶依然在颤抖。

昨夜的霜凝结在叶面,在光热下渐渐化为露珠,露珠汇集,叶尖不堪其重,向下晃了晃,把露珠摇坠下去,叶片终于恢复了平静。

早饭已经做好了,但两个人迟迟不来,所以谢清让谢珩过来催一催。

谢珩在沈宴欢和谢寻的院子里绕了好几圈,紧闭的房门还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他从墙角揪了两根草,然后就蹲在树下发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谢珩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他心里闷闷的,还有一种尖锐的酸痛。

他想拔腿就跑,当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背靠着树干,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他抬起头,后脑勺紧贴着树干,斑驳的阳光有些刺眼,晃得人眼睛干涩生疼,连睁开都费劲。

谢清让谢珩去找沈宴欢和谢寻,结果半天都不见人,他站起来,想亲自去看看,一只脚刚踏出门,就看到一个人影向这边走。

谢清收回脚,往谢珩身后扫了几眼,“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他们两个呢?”

谢珩肩膀下垂,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他低着头说:“没见到人。”

他在树下蹲了没多久就回来了,想离开那里的是他,迈不开脚的人也是他,最后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看着谢珩无精打采的模样,谢清多少能猜到一点,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谢珩的肩膀,说:“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儿来不了,那就给他们留个饭,我们先吃吧。”

谢珩点点头,扯着嘴角“嗯”了一声。

谢珩走进屋里,下意识抬起手扶了下门框,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伸手,之前在墙角揪下来的几根杂草还握在手里,而且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了,汁液胡乱蹭在掌心,青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谢珩转身去洗手,返回屋子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沈宴欢和谢寻,他们两个是一起过来的。

谢寻耳尖还泛着红,他看到谢珩时神情有些不自然,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

虽然现在还不算晚,但是谢寻还是觉得其他人肯定都知道他和沈宴欢之间的事了,不仅是谢珩,如今不管见到谁他都会有些不自然。

看到他们两个这么快就赶过来了,谢珩心里多了几分庆幸,幸好他先一步离开了,否则他们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蹲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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