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沈宴欢把不灵收起来的下一秒,祁衣就睁开了眼睛。
突然看到强光的眼微眯了下,祁衣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自己马车上?他没死吗?
祁衣下意识的想用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却发现自己的腿好像有点不太对。
他的双腿之前是一点力都使不上的,但刚刚他用双手去撑上半身的时候,腿好像可以受力了?
祁衣有些惊疑不定,他甚至不敢再动一下,他怕刚刚的发现是自己的错觉,他的腿还是从他十岁发生的那场意外开始就没知觉了。
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太久没体会过双腿站到地上的感觉了。
沈宴欢在发现地上那男人眼皮颤动的时候就把不灵收起来了。
她还想着要怎么跟这人解释,谁知这男人睁开眼睛后就不动了。
“祁公子?”沈宴欢的声音很轻,这人别不是要跟她玩失忆吧?
听到沈宴欢的声音,祁衣慢慢的把头转了个方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盯的沈宴欢心里都差点以为他也被人穿了。
“祁公子?”沈宴欢没忍住又叫了一声,这人别不是什么魂魄离体变成痴呆了吧?
就在沈宴欢想着要不要再叫他一次的时候,祁衣突然出声了,“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听到他的声音后,沈宴欢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回答他,她动作迅速的掀开马车帘子,然后直接跳下了马车。
沈宴欢从马车上跳下来,守在马车外的羽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立马开口:“我家公子怎么样了?”
沈宴欢脑海里还在想着刚刚那男子的不寻常,一时间根本没听到的问话。
而羽墨见沈宴欢没有回答他,脸色直接就惨白了,身子都没控制住晃了晃。
“公子他……他走的可……”羽墨声音颤抖,语不成句。
沉思中的沈宴欢被羽墨这一声大过一声的抽泣声惊的回过了神,这人事怎么了?
怎么一下子脸色这么难看?
别不是他家公子好了,他又有什么不好吧?
那她可是没办法再救他了。
毕竟之前救他家公子她也是抱着赌一把的打算,主要也是这位祁公子看起来是真的不太好了。
她这才敢赌一把,她不出手的话,他连一丝生的希望都无。
她若是出手,他还有可能会有生的希望。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那小孩的小身板快要站不住了,沈宴欢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就算我家公子他……你放心,银子我还是不会少你的。”
听到沈宴欢出声,羽墨勉强打起精神回话,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把公子的遗体带回家。
他不能让公子做个孤魂野鬼。
祁衣:……
我还没死呢,你后事都给我安排好了?
“你们公子已经醒了,你确实该给我银子,赶紧去把你家公子扶起来吧。”沈宴欢见这人没有赖账的想法,总算是对他的感官稍微好了点。
说完这些,沈宴欢也不管羽墨是何表情,转过身又对马车上的祁衣开口道:“祁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你的侍从过来扶你吧。”
祁衣没料到她会如此动作,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女人不愿意碰他?
他差点被她那句“男女授受不亲”给噎死,他就这么入不了她的眼?
她连扶他一把都不肯?
祁衣强忍着没出声,人家到底是救了自己命,而且若是他刚刚的感觉没错的话,那她可以说是给了他一个新生了,见那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祁衣只好对着还在发呆的羽墨开口,“还想什么呢?先扶我起来。”
直至听到自家公子的声音,羽墨才回过神来,他家公子没事了?
他家公子刚刚不是已经……
难不成是自己意会错了?
可如果不是自家公子出事了的话,那女人为什么不回答他?
还是说那女人就是故意的,就是想看他的笑话。
想到这个可能,羽墨差点没忍住想跟那个女人打一架。
这人也太恶劣了!
祁衣一看自家侍从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此时他顾不上其他,他想验证一下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是不是幻想。
他的腿是真的有知觉了吗?
“羽墨。”祁衣看着站在那里还没有动作的羽墨,终是没忍住再次开了口。
“啊,公子,您别动,我过来抱你。”被自家公子的声音惊醒,羽墨连忙从对着沈宴欢拳打脚踢的幻想中回过神。
祁衣看着羽墨伸过来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这才把那句话说了出来,“不用抱,你扶着我就行。”祁衣没有看羽墨,一双眼只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腿。
羽墨在这一瞬间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马车一侧,他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自家公子。
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的腿……不是一点知觉没有了吗?
其实公子以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想自己站起来,可没有一次成功的。
自从那一件事之后,公子就再也没提过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