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城，其实我们并不想这么做，无论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还是站在你师父的角度，我们都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但是，这是上级的命令。”
又来了。
又是上级的命令。
鹿诺眉心皱起，冷漠地看着蓝琛：“四年前，你们因为上级的命令，杀害潜龙区的指挥官，这次又是上级命令？”
“是的，鹿诺，哪怕到现在，他们都要杀了你。”
“为什么？凭什么？”鹿诺觉得好笑，“潜龙区怎么他们了？”
“因为大约在二十年前，也就是云城刚出事后不久，有一个相师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力算出一卦，说鰙海的体系会因为潜龙战区的一位指挥官而瓦解。”
蓝琛这解释，鹿诺反而能接受。
一位燃烧了生命力的相师，算出来的卦不可能是假，其他人听信也就不奇怪了。
鹿诺颔首，示意蓝琛继续说下去。
“四年前的那场风波，站在风口浪尖的那位潜龙战区指挥官，就是一位和你师父非常相似的人，他有包袱，有谋虑，胆识过人，只可惜……”
“他太爱鰙海，太爱每个人，所以心甘情愿地踏进早就为他准备好的陷进里。”
蓝琛说到这里又拿出一份文件来。
他深深凝视着鹿诺的双眼，一字一字十分认真地说道：“在看完这些资料之后，你若是想把我们四个人处决在这，我没有任何怨言。”
鹿诺并未直接查看，而是将资料交给身边的薄君御。
薄君御接过粗略翻了几眼，重新交给她。
“无妨。”
没人知道，鹿诺在这一刻，松了口气。
她对薄君御一笑。
薄君御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人之间这种无言的默契，看得对面慕晴雪握紧了拳头。
一想到以后鹿诺和薄君御还会经常在她面前这样，她就来气，恨不得冲过去把鹿诺的脖子拧断先。
鹿诺垂眸看向资料。
这是一份，四年前的任务报告。
动手杀了潜龙战区前任指挥官的人，是白之遥的表哥白之远——这也从侧面解释了，为何白之遥会有混沌，会多出来一个内核。
“这份任务，有个秘密代号，叫削弱。”
蓝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到了极点，他缓缓得闭上了眼睛。
“想必你们也能猜到，这削弱的是什么了。”
“猜不到，直说。”魈余语气已经冷漠到了冰点。
一股莫名的压迫力和杀意，已经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或者说。
在座除了薄君御之外，每个人都有杀机。
或是杀了对面的人，或是杀了记忆里的某个人，又或是因为这件事，想杀了曾经的懵懂无知的自己。
“削弱鰙海的势力吧。”鹿诺淡淡说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反倒变成最冷静的那个人。
蓝琛‘嗯’了一声。
“那么，魈余你之前所说，监视者给你们的任务，其实也是削弱，不过虚弱的却是潜龙战区前任指挥官的实力，对吗？”
“嗯。”魈余用力点头。
杀死潜龙战区前任指挥官的人是白家人，但是……
魈余敢说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每个人，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