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桦的预料之中。
他前脚刚刚回到了商州,景琮的圣旨,后脚便到了。
传旨的官员,因为日夜兼程的赶路,以至于面黄肌瘦,气色不佳,像是随时都要晕倒一般。
景琮懒洋洋的接过圣旨,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嘲讽道:“怎么?想当初,陛下怕本王功高盖主,在本王打赢了亓月之后,想方设法的要收回本王手中的兵符,还想将本王杀之后快。”
“如今,四面楚歌,倒想让本王再次为他舍命?他的脸,是有多大?”
景琮说着,直接将圣旨撕成了两半,随手丢在了脚边。
虽说不斩来使,但是,传旨的官员,仍旧在景桦亲手撕掉圣旨的那一刻,吓得腿都软了。
仿佛下一秒,景桦要撕的就是他的天灵盖。
“王......王爷,撕毁圣旨......实乃......实乃大不敬之罪。”
“嗤。”
这恐怕是景桦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
“你在本王的地盘上,说本王犯了大不敬之罪?”
他一秒收敛起笑容,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本王好歹也是他的小叔,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他要是有种,便亲自来请本王出山镇敌,若是没种,就继续龟缩在那高墙红瓦的宫殿之中,做他的千古大帝去。”
“来人,将田大人好生的送出商州的地界,可别怠慢了他。”
景琮命令一下,门外的士兵们,便自发的上前了两个,一左一右的将田大人驾到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上,强制性的,将他送出了商州。
在出商州的那一刻,田大人十分没出息的,活生生的被吓尿了裤子。
他一边喊着“有辱斯文”,一遍哭哭桑桑的去驿站换了一身衣服,快马返回京城。
“定王殿下竟敢公然撕毁圣旨,固守商州不出,反心已起,乃大盛之祸啊!”
这句话,在他的刻意调动下,短短几日,便传遍了大半个大盛。
“什么?定王起了反心,抗旨不尊,想要自立为王,割据天下?”
“不是吧?定王竟然自封为王,还斩了朝廷派去传旨的使者?”
“我的天,定王殿下居然想要谋朝篡位?如今这乱世,大盛连主心骨都没了,岂不是天要亡我大盛吗?”
“呜呼哀哉......”
一传十,十传百。
等传到京城的时候,那些传闻,都说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
变成了,大盛外忧为解,内乱四起,好好地一国疆土,竟然被公然的一分为三。
东边呼声最高的明王,西南最有威望的定王,还有大盛原本的君主景琮。
一国分三,民心已乱,兵力削弱,如今这大盛,又能与哪个国家匹敌?
眼看着那些穷苦百姓们,最基本的赋税都交不出来了,居然公然有人开始买卖家中婴孩,方能勉强换一口饭吃。
大盛彻底乱了。
京城的那些官员,没日没夜的堵在议政殿的门外,奏章和战报,如同雪花一般,朝着景琮纷沓而来,几乎将他埋了。
田大人终于归京,从昭瑰门到议政殿,一路跌跌撞撞,最终跪在了议政殿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