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追责的时候。
“把今天参加商会的所有名单,马上送到我这里。”
栾景沐一边探苏锦湘的额头一边道:“不,把今天进出过酒楼的所有名单,全部送到我的面前来。”
云想没敢耽误,连忙去找飞花楼的差使。
花想则留下来打下手。
栾景沐用内力,一寸一寸的游走在苏锦湘体内,探查她的病因。
最后,他将可疑的地方,全部用金针遏制,防止毒素再度流窜。
一张药单跃然纸上。
若是换做平常,花想必定会拿着这张单子,好好的研究一番。
但是眼前这情况,她只想要赶紧回圣医谷,将所需的药材取来。
飞花楼的速度很快。
所有在今天进出过茶宴的人的名单,全部列成了清单,送到了栾景沐的手中。
“逐一排查。”
栾景沐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云想便知道,爷这一回,是真的要大动干戈了。
苏锦湘身上的热度暂且退了下去。
但是花想回圣医谷取药,并没有那么快能赶回来。
金针只能抑制一时的毒性,每隔十二个时辰,便要重新再施一次针。
栾景沐带着帷帽,以苏锦湘夫君的身份,接受了苏锦湘手中的一切事务。
他这才知道,苏锦湘在背后,为他做了多少。
四平已经急得跳脚了。
“爷,您还要不要进宫,医治盛长歌?”
不救盛长歌,那皇后会不会死?
皇后一死,钟家会不会因此而心生不满?
钟家若是将怨气都算在了爷的头上,那可如何是好?
“不去。”
他最好祈祷,糯米团子这次中毒,跟他没关系,不然的话,盛长歌也可以去死了。
“那......”四平又道:“垂城那边来消息了,您看,下一步计划,要何时才能施行?”
栾景沐冷笑一声,“攻。”
一个字,带着决绝的杀伐。
景琮一个踉跄坐在了龙椅上,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扶手上的金黄龙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信使在殿下瑟瑟发抖。
“边关来报,驸马何求身中敌军毒箭,危在旦夕,垂城,危矣。”
“报......”
嗓音尖细的黄门匆匆的从殿外走来。
“启禀陛下,长公主听闻驸马在前线危在旦夕,骤然昏厥,传御医前去医治。”
“陛下。”
太监总管也在此时进门,凑到了景琮的耳边道:“长盛宫那位,只怕是不好了。”
如果有可能,景琮是真的想要昏死过去算了。
但是,即便他昏了过去,该来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少。
这样一想,他突然觉得,十分的感伤。
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所有的事情,都要等着他来一件件的解决。
或许,曾经,他的身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但是,那个人,被他亲手推开。
越推越远,最终,遥不可及,鸿沟难逾。
“宣内阁大臣觐见,再将靖安王与朱大人全部都召进宫来。”
“让贵妃出宫探望长公主。”
“现在,摆驾长盛宫。”
盛长歌不知为何,竟然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被病痛折磨的瘦骨嶙峋,脸颊凹陷,眼窝深邃。
犹如一具干尸。
若不是胸口的起伏还在,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