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湛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段映棠已经睡着了。
察觉到身边的位置凹陷了下去,段映棠蹭了蹭,下意识钻进了男人的怀里。
刚洗完澡,男人身上还带着些水汽,甚至有一滴水珠掉到了她脸上。
段映棠眼睛没睁开,手却摸摸索索地摸中了陆云湛的头发。
她嘟囔:“你头发怎么没吹干?”
陆云湛抱紧她,将脸埋进她的头发里:“累了,不想吹。不用管我,你睡你的。”
段映棠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倦怠,却还是撑着意识道:“不吹干睡觉会头疼。”
说完,段映棠努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去把吹风机拿来。”
陆云湛也跟着坐了起来,明知故问:“你帮我吹吗?”
段映棠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不然你自己吹?”
陆云湛不说话了,但看着段映棠困乏的小模样,觉得她特别可爱。
去浴室里拿了吹风机,陆云湛坐在床边,段映棠则跪在他身后,给他吹头发。
陆云湛洗过之后的头发软软的,段映棠虽然人还困着,但手法上却没出什么错。
陆云湛被吹得很舒服,本来在浴室里积攒起来的郁闷都在这时烟消云散了。
段映棠的手轻轻柔柔的,摸着他的头发,吹出来的风也暖暖的。
男人的头发短,没多一会儿就吹干了。
段映棠将吹风机放在床头柜上,撸了一把他的头发:“好了,睡觉吧。”
陆云湛熟练无比地爬上床,搂着段映棠,特想跟她说话:“我觉得你可以去当托尼老师。”
段映棠只想睡觉,于是敷衍地点点头:“嗯嗯嗯,明天我就去当。”
陆云湛已经学会了无视她的敷衍,接着说:“不过还是只当我一个人的托尼老师吧。”
段映棠烦他,往他怀里挤了挤,想要隔绝对方的声音:“但托尼老师现在只想睡觉。你不想睡就去阳台数星星。”
陆云湛并不想去阳台数星星,而且外面好像在下雨,应该是没有星星。
于是他知趣地噤了声。
没了陆云湛的骚扰,段映棠很快就睡着了。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窗外的雨声。
片刻后,陆云湛睁开了眼睛,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孩,极其小声地说了一句:“今晚只有一颗星星。”
而且他已经抓住了这颗星星。
……
一夜无梦。
今天不用去公司,但陆云湛早上还是没能赖床。
因为陆父早晨去公园锻炼的时候,让管家把陆云湛也给叫醒了。
陆云湛拉高被子蒙住头,一点也不想理会门外的催促声。
最后还是见段映棠也被吵醒了,为了不让他老婆也跟着受罪,只能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如同行尸走肉般地爬了起来。
下了楼,陆云湛不悦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陆父:“您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做什么?”
“一日之计在于晨。”陆父抖了抖报纸,抬眸瞥了他一眼,“昨晚熬夜了?年轻人就是不知节制。”
陆云湛:“……”
什么叫不知节制?
他昨晚什么都没做好嘛!
只是和自己的右手作了个伴。
起都起来了,陆云湛只能跟着陆父出门去晨练。
陆父在公园里打太极,陆云湛则围着庄园晨跑了两圈,跑完后,又被陆父叫去陪他做五禽戏。
陆云湛:“……”
他爸非得把自己搞得像八十岁的老头儿一样吗?
他没记错的话,他爸连五十五都不到吧?
晨练结束,陆云湛没等陆父就先回去了。
他回来的刚好及时,早餐已经摆上了餐桌。
段映棠正坐在沙发上和孟榆秋聊天。
看到陆云湛从外面进来,孟榆秋弯着眉眼笑道:“晨练回来了?”
“嗯。”陆云湛随意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孟榆秋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
早饭有管家盯着,自然出不了差错,孟榆秋只是找个借口离开,给小两口留出说话的空间。
陆云湛说:“吃过早饭我们就回家。”
段映棠侧眸看他:“又和爸爸吵架了?”
陆云湛抱怨:“我爸有病。他自己退休当太上皇,每天就养养花逗逗鸟,生活惬意得不行,我一周才得这么一天休息,还要叫我陪他晨练,他分明就是故意找我不痛快。”
段映棠也知道他这一周都在忙,每天最多睡五个小时的觉,比上学的时候起得还早,于是顺着他道:“那回家后,你再睡一会儿。”
陆云湛又想黏她:“那你陪我一块儿睡。”
段映棠:“好。”
在陆家吃过早饭后,陆云湛果然半刻不停留地带着段映棠离开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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