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事实,直教围观群众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登扬起视线,扫了一圈四周的群众,眨了眨眼,作思考状。
此时此刻,他那喜欢耍帅……啊,不,是喜欢维护自己的个人形象的癖好,冷不丁的发作了。
值此情景之下,他莫名地想要说些什么来烘托烘托气氛。
于是乎,青登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后,幽幽道:
“又砍了无聊的东西。”
说罢,他用力振刀,甩去刀身上残留的血迹,纳刀归鞘。
“女人,朝我这边走来。”
“咦?”
女老板的娇躯轻颤了几下。
她适才虽一直紧闭双眼,但仅凭耳朵所听的动静,再傻的人也知道发生何事了。
在听见青登的命令后,她逃也似的奔向青登。
“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女老板乖乖听命,顺从地缓缓睁眼。
甫获光明,她便发现自己的身上溅满黏糊糊的鲜血,旋即面色泛白,险些瘫坐在地。
“不要转身,你身后的光景有点……不太雅观,就这么直接走回你的店铺吧。”
“谢、谢谢你!”
女老板勉力地支撑身体,感激涕零地向青登致谢后,踉踉跄跄地逃回她的茶肆。
这个时候,佐那子和古牧夫妇快步移身至青登的身侧。
古牧吾郎嘴角挂笑,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地夸赞道: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橘君,你的剑术俨然已有大家之风了呢。”
青登闻言,下意识地反问道:
“古牧先生,你也懂剑术吗?”
“略懂一二,年轻时练过一阵子的剑术,自打开店卖起和果子后,就没怎么碰剑了。”
忽然间,一道充满焦急意味的男声自青登的身后响起:
“足下,你快逃走吧!”
青登微微一怔,转身望去。
一名15岁上下的年轻武士——正是适才想要,还跟自己的朋友起争执的年轻武士——
“你所杀的这几人是楠木组的人!”
“听你的口音,你应该是自关东来的异乡人吧?你可能不太清楚得罪楠木组意味着什么……总之你快逃吧!”
“京都奉行所和楠木组狼狈为奸!”
“等京都奉行所的狗官们来了,你就遭殃了!”
年轻武士的这一席话,点醒了在旁围观的其余人。
一时间,围观群众纷纷面露担忧的神情,七嘴八舌地说道:
“是啊,年轻人,你快走吧!”
“趁着奉行所的狗官们尚未过来,赶紧远走高飞。”
“奉行所的狗官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你只需暂离京都,避过风头后便可转危为安!”
望着热心地劝他们快点离开的京都士民们,佐那子不由嘟囔:
“看样子,京都也并不只有眼高于顶的傲慢狂徒嘛……”
随后,她压低嗓音——她没有忘记他们仍在微服私访——悄悄说道:
“橘君,我们走吧。”
然而,青登却充耳不闻。
只见他抿着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佐那子见状,不得不朝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橘君?”
这一次,青登总算是开口讲话了。
“……不,我不走,我要等京都奉行所的官差们过来。”
此言一出,佐那子和古牧夫妇的表情上无不浮现出费解的神色。
“仔细一想,我今日虽走遍了京都的各个要地,却尚未去过奉行所呢。”
青登停了一停,随后以坚定的语气补充道:
“我要亲眼看看而今的京都奉行所究竟是什么德性。”
佐那子惊讶地睁大美目。
“你要故意被拘押?别闹了,若想视察京都奉行所的话,方法有的是吧?何需采用这样的手段?”
“‘路人’与‘囚人’——这两种身份所见到的景色、所体验到的感悟,是截然不同的。”
说到这,青登换上调侃的口吻。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论身份地位,京畿镇抚使远在京都所司代和京都町奉行之上,并且我只对将军大人负责,就算使天皇本人都没法对我指手画脚。再不济,光靠我一人也能杀穿整个奉行所。”
“我才不是在担心你的安危。”
佐那子没好气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奉行所的酒囊饭袋们奈何不了你,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没事找事。”
因为青登等人交谈时都压低着音量,所以外人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们只瞧见青登不仅没有立即离开现场,而且还怡然自得地跟同伴闲聊,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