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一口气。
最近这半个多月,真是漫长地犹如半年……
真相的背后还有真相……
黑幕的背后还有黑幕……
——事到如今,之后若是查到什么更加劲爆的东西,也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一抹既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自嘲的笑意,在青登唇边浮现。
“……有马先生,你知道万事的开端……那个来奉行所报杀人案的教书先生,现在住在哪儿吗?”
综合有马适才所述的种种,所有的事情、一切的源头,皆是那个教书先生!
橘隆之就是在侦办此人所报的杀人案之后,才开始出入赌场,才开始慢慢有了那些怪异的行径。
这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有马扬起视线,笔直注视青登。
“我知道那个人住在哪儿……但是,橘君,恕我直言,你如果是想要去找他问话的话,那你恐怕要失望而归。”
“为什么?”
“你能想到的,我们自然早就想到了。”
“我、猪谷和牛山,不止一次地拜访过那人,想要从他那儿问取些有用的情报。”
“为此,我们可谓是软磨硬泡,出尽了一切手段。”
“然而那人就是不为所动。说得难听一点……他就像个‘活死人’。”
“虽然人还活着,还能呼吸、吃饭,但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与死人无异。”
“不论我们说些什么、问些什么,他都像是脑袋坏掉了一样,既不搭话也不理睬我们。”
“一来二去之下,我们都放弃在他的身上套索情报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青登心想。
“纵然如此,我还是想要去拜访一下他。”
青登以坚定的口吻说。
“……好吧,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那人住在原町的五丁目。”
有马快速地报上一串详细的住址。
青登默默熟记住址,然后追问道:
“对了,一直忘记问了,那个教书先生叫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还挺文雅的,一看就知是儒者的名字。”
有马扯了扯嘴角,然后一字一顿道:
“他叫菊池千水。”
……
……
翌日——
万延二年(1861),1月22日——
江户,某地——
灰云低垂。
今日的天气,不甚理想。
犹如承受不了自身重量似的,阴暗的灰云压得极低,天空一片迷蒙,仅有些许日光渗在天空的深处。
出于此故,尽管此时仍是早晨,但充满暮色气息的苍茫之感已笼罩江户的大街小巷。
青登哈出一口冷气,然后紧了紧脖颈上的黑色围巾。
“呜……好冷……”
右手边传来前辈:八重的呻吟。
“我都说了,今儿的天气非常不好,又湿又冷,风也大,让你多穿点衣服你不听。瞧,这不就吃苦头了吗?”
左手边传来另一位前辈:纱重的毒舌吐槽。
青登、纱重、八重,一行三人快步疾驰在满是灰尘的红土大道上。
昨日夜晚,在离开有马的宅邸时,青登不忘提醒有马:“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曾来过这儿。”
北原耕之介等人虽已伏诛,但还有更加强大的敌人隐藏于幕后。
敌人不知道他的行踪——这对青登来说,是极难得的优势。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不想放弃这个优势。
面对青登的这份请求,有马毫不犹豫地颔首答应。
对于有马,青登是绝对信得过的。
既然他已点了头,那么他就绝对会将此夜之事守口如瓶。
在离开有马的宅邸,顺利回到月宫神社之后,青登久违地登床就寝。
实质上,在“神脑+9”的加持下,青登昨夜再熬一晚也不成问题。
但考虑到隐藏在暗潮之下的黑幕愈来愈难以名状,值此犹如置身迷雾的境况下,日后不论是遭遇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都不足为奇。
因此,养精蓄锐、争取做到身心每时每刻都是最佳状态,乃时下的最优解。
自打从有马那儿获知到“菊池千水”之名的那一刻起,青登的心就被此人给“牵”走了。
受天赋“睡神”的影响,青登在凌晨3点不到时就睡醒了。
无事可干……不,应该说是无心去干其余事情的青登,端坐在被褥上,靠冥想来打发时间。
一番苦等之后,总算是等到东边的天空亮起第一束曙光。
天空刚翻鱼肚白时,青登当即动身。
他本想独自一人前去拜访那个菊池千水,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