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登拉开铺门后,店铺内的那个老人家以及那个厚嘴唇的老婆婆便立即双双扭过头来,看着青登。
“哎呀,似乎有客人上门了呢,那桐生一真先生,我也不再继续叨扰您了,先告辞了。”
“和泉太太,请慢走。”眼镜老人微笑着俯低上身,以极优雅的动作向那个老婆婆行了一礼,“下次若是衣服又坏了,欢迎随时再来找我。”
“呀——!桐生一真先生,要是我家那老头子有您一半的才干和温柔就好了。”厚嘴唇老婆婆像个怀春少女一样,以手扶脸,扭了几下身子后,便抱着一个装着女式和服的大布包,快步朝店外走去。
在离店时,这个老婆婆还不忘频频转过头来,朝那个眼镜老人投去含情脉脉的眼神,而眼镜老人则一直微笑着目送她。
直到这个老婆婆彻底从眼镜老人的视野范围内消失后,眼镜老人才将目光转到青登的身上。
“请问足下是?”
“请问贵铺现在营业吗?我有事要作咨询。”青登道。
“当然营业。”眼睛老人点点头,“请坐吧。”
跪坐于柜台后方的他,朝柜台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桐生,名一真,是这间千事屋的老板。请问您要咨询什么呢?”
在这个自称“桐生一真”的老人在那做着自我介绍时,青登已快步走到了柜台前,在柜台前坐定。
离得老人近一点后,青登下意识地打量着这位老人的面容。
年纪很大,至少也有8、90岁,但眼睛却仍炯炯有神,精气神看上去也相当不错,想必他的身体也一定很健朗。
虽说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能依稀看出这个老人年轻时长得一定不错。
日本都已经开国7年了,和国外诸国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像眼前这位桐生一样戴着一副眼镜的人,在日本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物种”。
这个老人做了自我介绍,而青登出于礼貌,也介绍起了自己。
“我姓橘,名青登。”
简单地介绍过自己后,青登便直入主题:
“我听说贵铺能够帮人介绍剑馆,请问确有其事吗?”
桐生含笑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们店的重要招牌之一,您是要询问剑馆吗?”
“是的!”青登点头如捣蒜。
“那么请问您想去什么样的剑馆呢?”
“我想去符合这3个条件的剑馆。”
青登竖起3根手指。
“一:我这点资金负担得起的。”
“二:所传授的剑术,是那种实用性强,而非花架子的剑术。”
“三:最好馆内的学徒数要足够多,越多越好。”
“只要能符合这3个条件,什么样的剑馆都可以。”
说罢,青登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他的钱袋,这个钱袋中装着他们橘家目前仅剩的余财。
在将这个钱袋掏出后,青登将其放置在柜台上并打开,让桐生能清楚地看到袋内所存储的金额。
桐生低下头看了眼袋中的钱,然后神色如常地朝青登反问道:
“客官,为了能帮您找到最适合您的剑馆,请容许我问您个问题。”
“您刚才所说的前2个条件,我都能理解。但对于第3个条件,我就有些不太理解了。”
“您为何一定要找个人很多的剑馆?”
“我这人最喜欢和别人切磋了,所以我想到那种人很多的剑馆,切磋个够。”青登随口编了个瞎话。
“喔,原来如此。”桐生轻轻地点了点头。
“请您稍等。”
桐生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底下抽出一个大簿子,随后将其摊放在柜台台面上。
“这是?”青登疑惑道。
“这是我这家职介所最值钱的东西哦。”桐生微笑道,“里面记载着江户的所有剑馆的详细资料。资料内容从学费再到馆内的学徒数,无所不包。”
“哦哦!那这东西的确是很值钱呢。”
“为了制作这个簿子,我也是花了不少的力气啊。”面露回忆之色的桐生在感慨过后,开始翻动这本“江户剑馆大合集”。
“所传授的剑术是实用至极的剑术……同时也要有足够多的切磋对象……那这个剑馆很适合您。”
桐生话音落下,他翻动簿子的手指也刚好停了下来。
“天然理心流的试卫馆。”
“天然理心流?”青登挑了挑眉。
他在脑海里熟练地翻找着“原橘青登”的记忆。
结果发现:“原橘青登”的记忆中,没有半点关于天然理心流的记忆片段。
桐生像是看穿了青登的所思所想一样,朝青登微微一笑。
“这是一个比较冷门的流派。所以您可能并没有听过其名号。”
“但我可以向您保证——该流派论实战性,丝毫不输给北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这些名门。”
桐生张了张嘴,正欲再说些什么时——
“桐生先生,我肚子好饿,有早餐吗?”
店铺的里间突然传来了脆生生的、如银铃般好听的年轻女声。
青登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