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没想到她审问的方式这么直接，一个弯都不转，刚刚准备好的说辞都没法用。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大师，你都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顾乔，“没兴趣。”
“那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死的吗？为什么会在医院？有没有害过人？是不是有什么执念未了？”
顾乔，“我对你不感兴趣。”
女鬼：…………扎心！
不用说，顾乔也能看得出来，这女鬼身上鬼气纯净，显然没有沾染血腥罪孽。
女鬼见顾乔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八卦好奇心，不知触动了她哪根脆弱的神经，突然抹起不存在的眼泪来，哭哭唧唧。
“我活着的时候有个可帅可帅的男朋友了，我追了三年才追到手，刚牵了两天小手，我就被撞死了……呜呜呜呜……还死得这么难看……呜呜呜呜……我连托梦都没脸托……呜呜呜……我实在是太惨了……”
顾乔：…………
“我刚死的时候就想我才不要去投胎，我费了那么多心思追到的男人，我还没看够呢！我要一直呆在他身边……可谁知……”
女鬼说着突然表情变得十分怪异，有种吞了苍蝇不知该不该吐出来的感觉，顾乔倒是顺口问了一句后来呢。
见对方终于给了点反应，女鬼一下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真情实感地吐槽，“可谁知毕业不到五年，他就发福有了啤酒肚，更过分的是，他居然……秃了！”
“苍天啊！”女鬼双膝跪地，双手举天，“才五年啊，我的青葱美少年居然成了中年油腻的秃头大叔，呜呜呜呜呜……我实在是太惨了！被车撞死我都没这么难过！呜呜呜呜呜……”
顾乔：…………
简直了！又惨又好笑！
突然想到白胖白胖的胡医生，以及他噌亮的地中海，顾乔福至心灵，“是胡医生？”
话音未落，女鬼的哭声陡然放大，趴在地上，捶胸顿足，哭得惨不忍睹。
鬼哭狼嚎用来形容难听是有道理的，顾乔眉头紧蹙，堵上双耳，开门出去的背影都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房门嘭得被关上，女鬼偷瞄着房门抽搭了几声，见顾乔走远了，才停了下来，长吁一气，后怕地拍了拍胸脯，不枉她把最戳心窝子的伤心事都搬出来了，幸好被她糊弄过去了。虽然大师看起来挺厉害的，但是……
想到那个好看地不像人的男人，女鬼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紧紧抿住双唇，她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嗯！
…………
顾乔走到顾奶奶的病房，正巧碰上一个拎着热水瓶的阿姨从里边开门，她愣了下，明白过来这是昨天预约的护工今天来上工了。
顾乔向护工阿姨询问了下顾奶奶今早的情况，护工笑着回答，“挺好的，就是惦记着你，晚上睡得少，刚刚还念叨着你呢，这会顶不住了，刚睡着。”
护工侧身让顾乔进去，便去打水了。
顾乔走到床边，静静地看了会顾奶奶安详的睡颜。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雨，雨丝细如牛毛，绵绵软软，被风轻轻一吹，像软纱般飘进了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