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主!”
陆馆主第一时间上前搭手。
哪知手掌刚刚托住张氏宗主后背,一股怪异劲力立刻转入体内,连带他也被撞的倒退十步,才堪堪止住。
手臂传来一阵撕裂胀痛,已经受伤。
光是余劲便能震伤中开府的自己!
陆馆主心中大骇,忍不住失声惊呼:“王君山有大将境?!”
此言一处,道盟众人纷纷失色。
难怪这个丑恶军汉敢于一人前来挡路,甚至接连打伤三大家的最强战力。
若他有大将境,那就不奇怪了。
可如果他有大将境……那咱们这些人加起来,怕也不够他杀吧!
一想到面前之敌如此强横,道盟士气瞬间跌落低谷。
“不,王君山还不是大将境。”张氏宗主凝目摇头道,“此子不过悟道小成,半步大将罢了!”
半步大将也足够收拾我们这些人了……
陆馆主心中暗忖一句,到底也没将这种长他人志气的话说出口,转而问道:“既是半步大将,怎么不见他外景显露?还是说大将境不需外景,就能碾压开府?”
他这辈子中开府基本到头,连上开府都不敢想象,对于更高层次的大将境更是缺乏了解。
“不,他从一开始就显露了。”
张氏宗主的说法出乎大部分人预料。
“我曾听闻天竺有一门专走修罗道的门派,以肉身成道。”
“修罗者,男者极丑,女者极美。”
“若我所料不差,这王君山便是走的此道。”
“换言之,他的肉身即是他的外景,更是他所悟之‘道’!”
众人闻得此言,再看向王君山丑恶似鬼的外表,无不面露骇色。
“看来诸位道长对我王氏的实力没有异议了。”
王世充见义子已经彻底震慑道盟,笑眯眯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按王某先前所言,画押认捐吧?”
众人纷纷望向张氏宗主,也是道盟盟主。
后者回过头,见己方连同自己在内的最强四人全都负伤,再无反抗之力,轻叹一声,认栽上前画押。
今日画押,失去的不仅仅是钱粮继续,更是道盟的人心。
恐怕今日之后,江南道盟之事无人再敢提起,自己这个盟主也当到头了。
倒也不是稀罕这个头衔,只是乱世将至,若不能结盟自保,百年家业恐会毁于灾乱。
……
翌日,道盟众人偃旗息鼓离开江都行宫。
相比起来时踌躇满志,一致对外,此时道盟人人垂头丧气,跟打败了仗一样。
某种意义上来说,道盟确实惨败。
“王郡丞一朝折服江南道盟,堪称在世诸葛!”
道盟离开后,四道场的主事在玉清坛主带领下纷纷上前恭贺。
“丹阳道门三家库藏丰厚不下于江都,想必此番所获,足够支撑余下战事。我等便先在这里祝贺王郡丞旗开得胜了!”
言下之意,王世充今日收获颇丰,不必再来打他们四道场的主意。
本来昨日就是双方合作,合谋对付道盟。
一个借势肢解对手,一个趁机打打秋风。
但王世充父子却仿佛没有听懂对方暗示。
便见王君山朗声道:“义父,这些丹阳道士不讲道义,虽然已经画押,但难保他们回乡之后,仗着有乡党保护改口不认账!”
“吾儿所虑不无道理。”王世充微微点头,“这样,你速速回大营点齐兵马,务必赶在他们渡江前拦下,然后扣下他们那些宗主长老,让他们将来用钱粮来换人。”
“那万一双方发生冲突,有所死伤呢?”王君山请示道。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吾儿要切记,慈不掌兵!”王世充对义子教诲道,“正好让咱们新招募的儿郎们见见血,省得将来上战场胆怯!”
“诺!”
王君山领命而去,有些急不可耐。
而旁边四道场主事已经听得面无血色。
直接发兵去扣人……这王郡丞,是个狠角色!
这时王世充见义子走远,才回归头,对玉清坛主一脸和善笑道:“刚刚小儿打岔,没听清楚道长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
玉清坛主与其余三人对视一眼,立即赔笑道:“王郡丞为国讨贼,我们四道场必定竭力相助!”
“好!此战若能取胜,我必定向至尊替你们四位请功!”
王世充拍了拍玉清坛主肩膀,哈哈大笑离开。
……
陆氏因为要回城与琼花观众人辞别,所以并未与张、葛两家同行。
不过半天之后,也终于是踏上回家路上,无心久留。
“馆主感觉如何?”
陆双将熬好的汤药端上陆馆主马车,见后者脸色萎靡,颇感揪心。
“比起张、葛两家,我只算小伤,并不碍事。”
陆馆主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说起来,咱们陆氏算是走运了,因为那位的安排,发了一大笔横财,此番就算捐给王世充,仍能留下少许,不会伤及根基。”
“确实如此。”陆双点点头,“真正元气大伤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