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将这里骨牌统统毁掉?”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转了一息,便被他否掉。
且不说先前早就试过无法破坏香树分毫,就算能做到,谁知道杨坚有没有其他备份?
这种关乎隋室统治地位的关键秘密,杨坚不可能没有后手准备。
到时破坏不成,反而打草惊蛇,自己就连进入这里观摩的机会都没有了。
“其实要解决这个隐患, 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我用分身修炼《开皇紫气功》。”
杨谬儿虽是奸生子,但身上的隋室血脉是确凿无疑的。
否则潜龙气运这十多年来压制的是谁?
所以理论上,他同样具备修炼紫气功的条件。
虽然他本体因为气运压制,无法修炼本朝功法,也包括紫气功。
但分身却没有问题,这已经被无数次证明。
一旦练成, 他不但不用再怕被修炼紫气功的皇族成员压制, 甚至还能将那些针对天下百家功法的手段也一并学会,成为各种意义上的天下第一。
“过去我一直接触不到《开皇紫气功》, 毕竟符合修炼条件的人太少,且大多还在世,不存在亡魂一说。”
“不过眼下这个紫龙人施展的明显就是这套绝世功法,我或者可以试着偷师?”
怀揣着这个想法,他再次观摩骨牌影像,却不再带入重臣名将的视觉,而是与他们对招的那个紫龙人。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思路行不通。
骨牌的影像,是给具备一定修为的皇室成员准备的。
对于各家功法解释很细致,练、养、招式、各种优缺点,恨不得掰碎来细讲。
但紫气功却只演示如何针对克敌,对于功法修炼本身却只字不提。
光凭这些影像,不足以学成紫气功,只能得到一大堆如空中楼阁般的虚招。
没有紫气功来支撑施展,招式毫无意义。
“这是担心骨牌一旦落入强大敌人手中,会反过来推演针对紫气功的克制办法么……”
杨遇安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原理。
某种意义上来说, 他自己不也是隋室的一位潜在敌人?
显然骨牌的设计,就是为了防备他这样偷溜进来的“老鼠”。
反过来说, 能利用得上这些骨牌的人,大概率不会是“老鼠”,而是有接班资格的皇位继承人。
……
接下来半月,杨遇安先小心试探外界对白玉佛龛的反应。
最终确认除了他以外,所有到访灵塔的人都看不到佛龛所在。
于是他确认那日的玉碎声,应该不是佛龛本体受损,而是打破了他与佛龛之中的某种迷障。
至此以后,佛龛在他的望气术中无所遁形。
既然如此,他便再无顾忌,白天照常吃斋念佛,入夜则进入江都净土观摩修炼。
一边观摩骨牌上的百家功法,一边尝试找机会突进到河边打水。
可惜香树精们始终守卫森严,丝毫不给他钻空子的机会。
倒是分身那边因为观摩了大量柱国大能亲身演示的自家功法,有所进益。
就连他本体也受此启发,对阿拉耶识的感应更加强烈。
若非想到这些功法全都被紫气功克制,本来是一件只得庆祝的大喜事。
可惜一想到那个紫龙人凌驾百家的强大身影,这种喜悦难免打些折扣。
……
又过数日, 一个不速之客登上灵塔来见他。
正是豫章王兼洛州刺史, 杨暕。
且说自从进入灵塔后, 他便再未见过这个名义上的二哥。
除了自己杀了他一众心腹这个大仇外, 大概对方也怕自己突然暴起劫持。
毕竟杨暕本人的修为只有中仪同入门左右,虽然在同龄人中不算差,但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实际上杨暕此时虽然孤身来见,但杨遇安却分明感觉塔外四周,有好几道强大气机锁定自己身上。
一旦他有异常动作,估计就会被这些护卫强者当场轰杀
“殿下今日特意登塔,所谓何事?”
“本王乃此地主人,无事就不能登塔了?”
杨暕闻言脸色微微不悦。
虽说眼前这个孽子大半年来一直表现老实,但他一想到自己因为对方而失去在江南花天酒地的逍遥日子,心中仍旧感觉不快。
洛州刺史地位超然,却也是一个沉重的枷锁。
两都之地,皇祖父眼线众多,他必须夹紧尾巴做人,连半夜找个婢女暖床都不敢,好不憋屈。
只可惜杨遇安面对他的挑刺,脸色始终保持淡然,也没有任何失礼之处,根本不给他发作的机会。
杨暕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得哼声说出来意:“近来城中闹出几桩牵涉巫蛊的大案,朝廷对此事十分重视。本王身为本地刺史,责无旁贷。今日来这里是特意提醒你一声,本王去查案期间,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塔内,谁来拜访都不要搭理,免得遭遇不测!”
“巫蛊相关么……”
杨遇安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两个关键信息。
其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