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为师这就去买饴糖!”
第五观主被闹得实在没辙了。
他才刚刚伤好,正值体虚之时,而自己这小徒弟可是个会骑马的主。
还骑得忒好。
真要一气之下跑了,自己这身老皮老骨还追不上。
特别是,一想到小徒弟当初差点被牙子牙婆拐卖,他心中就慌得不行。
不是哪里都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种花派大侠”!
“你就在此地待着,不要乱跑,不要骑马,饿了就吃些野果。为师去去就来。”
望着师傅踉踉跄跄走下山的背影,杨遇安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装熊孩子,可太累了。
……
大概见此地只剩下一个平平无奇的道童,潜伏河盗不再隐藏。
“你师傅去哪啦?”
河盗走近十步范围就停下,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可惜常年杀人劫掠,身上的戾气是抹不去的。
正常小孩肯定第一时间哭鼻子。
杨遇安只能勉为其难地配合对方拙劣演技,天真笑道:“到城里给我买糖!”
“是吗?这里去城里很远吧!”
河盗说着,又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
呵呵,怕我是被附体的“大梦第五郎”么?
杨遇安心中了然,干脆主动往前靠:“我师傅会武功,不怕远!”
“可我看你师傅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河盗见状也顺势往前走,“你不怕你师傅在山路上摔倒吗?”
“啊,那怎么办?”杨遇安睁大水灵灵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去我家吧,我家里有糖,就在这附近!”河盗在他身前站定,“这样就不用你师傅跑那么远的地方了。”
“好啊好啊!”杨遇安拍手大叫。
下一刻,一个黑漆漆的大麻袋当头落下。
随后口子一紧,就被甩到河盗肩膀上了。
杨遇安少不了一通挣扎乱叫。
河盗反而因此彻底放心。
原来真的只是一个普通道童。
早知如此就不废话了,上来直接绑走了事。
河盗如此反思道。
你们一个两个的,真不知道装熊孩子很累人的吗?
杨遇安如此抱怨道。
……
山中一处木寨子。
守卫们见到一个壮汉背着麻袋走来,大声嚷嚷道:“赵老四,你这就抓到大梦第五郎了?”
“不是他,是他的徒弟!”名为赵老四的河盗跨入寨门,放下麻袋,“那几个江都修行者不是说大梦第五郎需要托梦附身到徒弟身上,才能施展法术吗?我这招叫釜底抽薪。没了徒弟,我看他还如何梦中杀人!”
“哈哈,还是你鬼主意多!”
不过也有人仍有顾虑:“万一他不止附身徒弟,还能附身旁人呢?”
“那咱们还能用这道童逼迫他就范!”赵老四咧嘴道,“先前那黄娘子不是说了吗?大梦第五郎在江都养育军户遗孤,这小道童与其说是弟子,不如说是子侄辈。正是他的软肋!”
“原来如此,还是赵四郎考虑周全。难怪萧当家让你去打头阵!”
众盗一时对赵老四吹捧不已。
这时赵老四砸吧着嘴道:“说到那黄娘子,虽然徐娘半老,但那身段那风韵,啧啧……只可惜水寨那群猪太鲁莽了,早早把人给弄没气,如今尸体都臭了。不然咱们还能带到山上快活快活……”
“可不是吗!这山上的日子太苦闷了,除了偶尔喝喝酒啥都不能干……”
众盗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女人的话题上。
却不知角落里的麻袋,正微微作动。
……
州城外,第五观主远远望着有兵士值守的城门,愣是不敢靠近半步。
自开皇初年以来,当今天子推行“大索貌阅”之策,以查实民间隐匿的户丁,一个被官府通缉的犯人想大摇大摆地走在州县城市里,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
乡郊野外还好说,城里会张贴近期要犯容貌,再附上各种详细身份信息。
很容易就被有心人认出。
官府可是鼓励民间互相告奸的,有的是爱管闲事的人。
自己要是不幸被抓,小徒弟就没人照顾了。
“要不还是到城郊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黑市吧……”
第五观主摇摇头,转身离去。
……
“抓到他徒弟了?”
听到赵老四的汇报,萧世略喜上眉梢:“哈哈哈,那今日就是三喜临门了!”
“来人,上酒!”
“不知萧当家还听到什么好消息了?”众盗听到终于能喝酒,兴奋之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其一,自是赵老四的这事了。”萧世略掰着手指头数道,“这其二嘛,今日是萧某的生辰!”
“为萧当家贺寿!”
“萧当家长命百岁!”
“萧当家正当壮年,前途无量!”
众盗纷纷举杯祝贺。
萧世略与众人饮毕,又将酒碗拍到木案上,豪迈笑道:“至于这其三,我收到父帅密报,北边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