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不要去观刑?
她说不去。
她不喜欢血腥的场景,尤其是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对血腥的场面有种莫名的反感。
但现在,她却来了。
雨幕将眼前的视线模糊,凌笙一步步走到被压着脖子跪在高台上的丞相面前。
“是你对不对?”
两个多月之前,她虽然没能力改变便宜父皇和文武百官的想法,但却私下做了很多努力。
尤其二皇子告诉她,虽然做再多的努力也无法阻止堤坝溃毁,但若提前开挖泄水渠,却可以有效拖延堤坝溃毁的时间,让她有时间做更多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冀州扬州两地内的梅江青江蓄水量一个月前就已经达到临界点,却迟迟没有爆发水患的原因。
可是这一切就在今天全部被毁了。
她早该想到的,前阁主带人逃到冀州扬州两地不是偶然,冀州扬州两地的百姓在这个节骨眼上挖掘泄水滩同样不是偶然,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怪不得…怪不得书中描述冀州扬州在同一天发生水患,这一切不仅是天灾,更是——人祸。
而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丞相一门,满门抄斩。
以丞相为首的谢氏一门100多人全部跪在高台上。
即使有冰冷的雨水冲刷,常年被血腥滋养的高台依旧散发出阵阵血腥味。
隔着雨幕,丞相慢慢抬起头。
皇亲国戚,凌笙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酷刑的痕迹。
丞相一双浑浊却异常清醒的眸子冷冷盯着她,“总要有人为本相的黄泉道开路。”
这句话无异于直接承认。
凌笙牙齿死死咬住唇瓣,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你该死!”
梅江青江虽然一定会决堤,但晚一天就意味着她可以挽救更多百姓的生命。
而人为制造的横祸,也会使两处河道造成的水患灾难程度无法估计。
这么多人命在他眼里,居然只是要为了给他陪葬。
雨不停的下,噼啪的雨点打在身上像是一颗颗小石头落在身上,在裸露的皮肤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张大人在监斩台上看到凌笙来,拿了把伞就要过来行礼。
只是,行刑的高台对一个官员来说还是太湿滑了,他脚下踉跄了下才走上前去。
“下官参见公主。”
凌笙没应声,手在他面前伸出。
张大人意味她要雨伞,但触及她眼底的神情才发觉不是。
抬起的手又放下,他疑惑的看着凌笙。
凌笙声线冰冷,“刀。”
张大人愣了下,反应过来立刻将手中的雨伞放下,将刽子手手里的长刀双手奉过去。
凌笙伸手接过他手里染了褐色污浊的长刀张大人才惊觉,她是要……亲自行刑?
张大人急促的张了张嘴,“公主……”
凌笙,“张大人不必多言,行刑的时间到了。”
这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张大人呼吸一滞,掩下心底的震惊,“是,公主。”
雨越下越大,几乎连成细密的雨线。
张大人回到高台上,隔着厚重的雨幕看向凌笙和高台上100多条即将被剥夺的人命。
带有红褐色斩字的令牌被隔着雨幕扔下。
雨滴砸在令牌上,致使令牌更加快速的坠落。
啪的一声,令牌落在地上。
张大人沉声一喝,“斩!”
高台上,刽子手同一时间发出一道高昂的呼声,“斩!!!”
深沉的速杀之声划破雨幕。
刷的一声,高台上的刽子手手起刀落,100多颗温热的头颅滚落在地。
凌笙同一时间扬手,丞相的头颅混着抛洒空中的热血,同样滚落在地。
鲜血飞溅到她的衣裙上,和乌黑的墨汁混合到一起,竟不知这一瞬墨色和血色哪个更浓重一些?
行刑过后,凌笙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汹涌而出的负面情绪,身体摇晃一下,砰的一声摔在高台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尖叫声低吼声顷刻连成一片。
“公主?”
“公主?!”
“……”
凌笙被紧急送往宫里,陈御医又被急急请了过来。
“怎么啦?公主发生什么事啦?”
陈御医刚一进寝殿,就发现大顺朝皇帝守在床边。
大顺朝皇帝眸色深沉地瞧了他一眼。
陈御医立刻恭敬的行了一礼,“老臣参见皇上。”
大顺朝皇帝,“陈御医不必多礼,快过来给笙儿看看。”
一番诊脉之后。
陈御医凝重的脸色稍缓,“公主是因为气急攻心,再加上淋了雨才导致突然的昏厥,老臣开一副药,公主很快就会醒来。”
大顺朝皇帝心疼地望着床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