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恭敬道:“回大人,他是周家村人,买这东西是消毒河水的,说是闹水鬼,驱邪用。”
“周家村人?”
男人眼神闪过诡谲的光芒,“把他浇醒。”
“哗——”
一桶冷水泼上,周富贵悠悠转醒。
“认识袁卿吗?”
周富贵浑身都是血,艰难睁开双眼,透过血光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男人,他否认,“……不,不认识……”
“你们都是周家村的你不认识她?舌头不想要了?”
狱卒闻言直接拿出一把刀捏住周富贵的下巴,眼见就要挖他的舌头,“唔……我…我认识。”
“嘿嘿,认识就对了。”狱卒拍了拍周富贵的脸,转头对男人谄媚,“大人,他说认识。”
男人点头。
此人走之前,对谭叔说:“他是你侄子吧?”
谭叔抬头看着他。
此人说:“我会送他的妻儿去好地方。”
谭叔眼里的光渐渐散去,默不作声回到角落。
小谭听了不安极了,拉着谭叔问,“叔,他的话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我们都得死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谭叔一把把他按在地上,“如果想你家人活着,就闭嘴!”
袁卿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安分守己的三好公民,有一天会进监狱。
理由也很别致,买了生石灰。
她真想扒开这里皇帝的脑子,看看他一天到晚想的是什么!
你个皇帝老儿,一天不关注民生,不搞政治经济,限制这限制那的,都是老百姓需要用的,税收还高,本来粮食产量就低,税一交,好多老百姓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野菜也没少挖,就这样,粮食都不定够吃,每年饿死不少人。
袁卿叹气,她也是听村里的人大概说了一下,他们这里是北方,一到冬天就大雪封山,粮食种不出来,野味也打不了,一年四季都得省着吃才有冬天的粮吃,那种存不够粮的,只有饿死,甚至冻死,因为碳火不够,家徒四壁,吃不饱穿不暖,可不得饿死冻死。
袁卿就想,不能这样发展下去,她得仔细研究研究周序的菜园,那产量挺高的,呃……还是先等今年的种子收获一波,周序说他得的种子就种出这么点地儿,可别给整绝种了。
此时,袁卿看着自己所在的牢房,还研究什么种子啊,研究咋个出去才是重要的。
余淑苑关在她的对面,当时她要求两人关在一起那狱卒说她,“你们一个杀人犯一个违禁犯,还想关在一起?我可没那胆子。”
塞钱也不能,结果两人成了邻居,面对面那种。
被关进来后就没人管她们了,手也没捆着,除了这间牢房出不去,这里床、尿桶子都有,吃喝拉撒睡一间房给解决,袁卿心想她才不尿呢,都得一股子尿骚味,熏死她得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快被熏死了,隔壁的味道有点重啊,她又在下风口,实在忍不了了。
“喂,有人吗?”
没人搭理她,袁卿就一边敲一边喊,总算把不耐烦的狱卒喊来了,“闹闹闹,闹什么闹!”
“请问,可以麻烦把隔壁的尿桶给清理一下吗?”
狱卒发现是袁卿,“又是你,你咋这么多事?”
“呸,清理什么,清理的人明天早上才来,人都在这里了还穷讲究什么,给老子安静点!”
袁卿摸摸口袋里的钱,算了,臭就臭吧,她能忍,主要是她更怕钱全被抢走。
这狱卒咋比土匪还凶呢,虽然她没见过土匪。
但钱不钱的——
“唉,官爷,我能不能向你打听个事啊?”
袁卿拿出一锭银子给他看,这狱卒一下就走过来了,他先四处看了下没人,才接了银锭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打听啥?”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周富贵的人的情况?”
狱卒一下变了脸色,“你打听他干什么?”
袁卿一看他这样子就是知道,“你知道他对不对官爷,您跟我说说他怎么样了好不好?”
狱卒抛了抛手里的银子,又瞥袁卿,袁卿立刻懂了,赶紧把银子都拿出来,用袋子往外倒,大概二三两的样子,狱卒连钱袋子都收了后,慢悠悠道:“他啊,死刑犯,过几天就得砍头了。”
什么?
砍头!!
袁卿身子一软,“不可能,他怎么会判死刑?”
她隔着牢房一把抓住狱卒的领子,“谁判的他死刑?在这马景镇谁能判死刑?你别欺负我刚来不懂法,判刑三年以上都是县城才能判的,你的意思是马景镇的督察使滥用职权吗?”
袁卿的一连串质问把狱卒都问懵了,他本来是糊弄这女人,哪知她还挺懂,胆子还大的敢跟他动手,把人甩开,狱卒呸了一声,“哼,规矩都是人定的,县城离这里多远,县令管得到咱这儿来?你接下来最好给老子安分一点!”
袁卿